“婶婶,我家的泥坯老房,没法再住人。这不,急赶慢赶,一家老小都急等着住呢。”福生继续赔笑着,顿了顿,“这人总比猪要紧吧?”
“这我可不管!你们一天到晚乒乒乓乓敲个不停,这可倒好,昨晚把我家母猪活活惊吓死了!一窝的小猪仔啊,全死在了猪肚里了。你们说,怎么办吧?”狐婆露出了尾巴。
“婶婶,你家母猪难产和造房子没啥关系吧,再说晚上我们也不开工啊!”福生辩解道,心里头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是啊,你们家母猪死了和我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村里谁不知道你家的那头高龄母猪,瘦得都只剩一把骨头了还让它怀仔儿,不死才怪呢.......”一旁的苦妹忍不住,嘴里嘟囔着插进话来。
苦妹这话一出口,拿着菜刀的“拎脚”跳将起来:“不管怎么样,母猪的死就是你家造房子的缘故,我呀已经和村里的阿权书记反映了,他也认为是你家盖房子引起的,书记可说了,按市价180块,一分钱也不能少。你们就等着大队里下通知吧!”
狐婆眨了眨那双吊梢眼:“不赔猪钱,房子就让你们造不成。”说完俩人对视一眼,一扭一拐地出了门。
180块!福生听后,气得脑袋嗡嗡响。
这个拎脚阿强,仗着有亲眷在村里当干部,这几年拎着个长脚鼻孔朝天,脸都快贴到天上去了,平日里对邻里也是抠地占田地蛮不讲理,一条60公分见宽的行走田埂,也能被他硬生生抠掉40公分,融到自家田里去了。
福生在造房之前也嘱咐自家女人试着搞好这家近邻的关系,苦妹也就有意无意间送个吃食,帮个小农活,平时见面也是“叔、婶”的叫着,贴个脸热。但这外人再亲也抵不过血亲,自从听说福生家打算要造新房了,“拎脚”夫妻可就没了好脸色,酸苦话一大箩,按着苦妹的脾气,这种话一多,心里头就不顺畅了,两家表面上的客套走动就少了。
如今“拎脚”家的母猪凑巧在这个时候死了......
一眨眼的功夫,全家人刚刚的喜庆劲儿没了踪影,一抹愁云爬上了羔蛋儿爹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