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佣人还在之前的房屋里面,双目紧闭。我上前试探了她的鼻息。还好,看上去只是吓晕了过去。
我推门来到大厅,这里还残留着白天不少人活动的痕迹,但似乎邀请我的人并不在此。子爵家里的墙壁和地面有着极好的吸音功能,我屈指敲了敲墙壁,居然只反馈出了非常细微的敲击声。若非我异于常人的感官,恐怕难以捕获这些声音。
我恨你......
一些虚无缥缈的声音飘过,就在我想进一步调查大厅的构造时,耳边再度传来熟悉的微弱碰撞声。
刺啦——
刺啦。
嘭。
似乎有人在喊叫,但内容模糊不清。
不好!
我可能中计了。
意识到这点的我无心再继续调查,而是向我的房间的方向赶去——那里是子爵房间的隔壁。也许是因为情况危机,我并没有注意到,在我离开大厅之后,壁炉旋转,沃热尔子爵缓慢的从里面走出,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越是接近子爵的房间,那金属的摩擦声就越是明显,其中还掺杂着打斗声和某人的吼叫。
沃热尔子爵的房门虚掩着,我趴在门缝上,看到了无比惊悚的一幕。
随我一同前来的两名武魂殿魂尊,此时状况十分糟糕。一名被划瞎了双眼和一只耳朵,正在用血淋淋的手指抓着那只耳朵,摸索着想要把它拼回去。看样子似乎是在开门的一瞬间遭到了袭击。另一名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以火焰为武魂的他显然很难对付那副正在无差别攻击的盔甲。
沃热尔子爵躲在床下,口中谩骂着,散发出无意义的尖叫,正是这样的声音将我吸引致此。子爵根本不在大厅,那只是将我调离子爵房间的幌子。
意识到这一点,我急忙催动魂骨技能,一阵白光闪过,我已经出现在了盔甲背后。它身上部分地方已经被烧的焦黑,浑身散发出滚烫的温度。那名火焰魂师没有能够直接伤害到它的魂技,火焰的温度还不足以对金属制的盔甲造成伤害,反而让它看起来更加恐怖。
大剑剑身灰光闪烁,我一剑刺穿了盔甲的胸膛。经过锋利度强化的大剑不是普通的士兵盔甲能够拦住的,那毕竟是万年魂骨。
但浑身滚烫的盔甲却没有停下,它伸出两只大手死死的钳住了火焰魂师的脖子,势必要将他掐死。火焰魂师双眼上翻,口中伴随着白沫与呜咽。
眼看这下攻击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我抽出大剑,向盔甲的头盔斩去。金属头盔应声飞出,露出里面空洞的内部。第二次闪烁再次发动,这一次的闪烁将我送到了盔甲的上方。灰光闪烁之间,我将大剑刺入了盔甲内部,一道灰色的法阵从盔甲内部迸发,像是一朵于冷夜中绽放的花朵。
这一次,灰色的火焰并未向先前那般熄灭。它得到了燃料,在盔甲内部肆意破坏。盔甲内部传来无比刺耳的声音,仿佛无数遭受了灭顶之灾的亡魂,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发出的尖叫哭喊。
随后,归于寂静,失去了内部支撑的盔甲松开了手上的魂师,缓缓倒下,发出巨大的轰鸣。
“它、它死了吗?”
沃热尔子爵颤颤巍巍的从床下爬出,他肥胖的身躯甚至被床沿卡了一下。
看到他滑稽的样子,我却没有一点想笑的心思。
盔甲的实际目标是为了恐吓沃热尔子爵,他虽然看上去十分惊恐,但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反倒是分殿的两名魂尊,都受了不小的伤。
那名火焰魂师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伸手拽过沃热尔子爵的领子,因为缺氧依旧有些红肿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质问到:
“你究竟招惹了什么东西?!我要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