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交手时,他就感觉到了对方的实力肯定不输于这边陲之地的哪一支队伍,这些人肯定是跟随京都里的某个大贵人来此地的。
至于是出自什么原因,大约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缘故,不然怎么会替郑老实收拾这种烂摊子,或许,怜怜所说的被杀的徐威,徐妈妈都是知道了某个秘密,才被斩杀的。
想到这里,曹松德快马加鞭,这时,一只羽箭从他耳边擦过。随后传来,怜怜的惊叫声。
“有没有受伤?”曹松德担心地问,如今这怜怜怕是唯一知道实情的证人,他不能让她死。
“没有!”
身后流箭穿行,为躲避飞箭,他骑着马来回转弯,把那马累得呵斥呵斥地喘着粗气。
曹松德觉得肋下伤口又被震开,伤口在不断地渗透出血来,衣服粘黏在伤口上,每动作一下,都会有种撕裂皮肉的疼。
曹松德咬着牙躲避着飞箭,眼前又浮现出张挺刚刚心急的表情。
张挺,你怎么样?
你要挺住,我一定会去救你!一定!
此时,羽箭虽停住了,可追兵已经越追越近了。
曹松德在想怎么办?
突然,面前的分岔路口出现一辆马车,从那马车上跳下来个娇俏女子。
树影遮住了她的脸,但看身姿就知道是个机灵胆大的姑娘。
那女子朝着曹松德的方向,对身后的护卫道:“将他们拿下!”
女子话音刚落,曹松德看见对面女子身后的三十几名护卫骑马驰骋过来。那些护卫瞬时与曹松德身后那些追兵打斗在一起。
石水凤从树影里走出来,对着曹松德揶揄地笑道:“曹松德,才这一会儿不见,你就被整得这么惨啊!”
曹松德一见,大喜过望,又连忙抿住嘴角,“石水凤!”
“快去,救张挺!”
“张挺?张挺怎么?”石水凤担忧地急忙问。
“他恐怕凶多吉少!在郑府!”曹松德忙解释着,将怜怜从马背上放下。
“石水凤,这位是郑老实的小妾怜怜。”
石水凤惊呆了下,“她,她是怜怜?她不是从塔楼上跳下去了吗?”
怜怜流出两行清泪:“那摔下去的不是我,是徐妈妈!徐妈妈是被郑老实从他楼上推下去的!郑老实他道貌岸然,做了鬼鬼祟祟的事情,不想让人知道。可是徐妈妈来找儿子,与郑老实死缠烂打的,郑老实心烦,就把她推下了塔楼。”
“徐妈妈为何要来郑府找儿子,她儿子与郑老实有何勾当?”石水凤想了下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怜怜的眼泪猛然变得更加汹涌。“呜呜~这全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徐威他也就不会死!徐妈妈也不会死!”
原来,这怜怜早在花满楼跳金莲舞的时候,就与那徐妈妈的儿子徐威情投意合,可这徐威游手好闲,并无长处,除了一张俊脸,强壮身体,甜言蜜语哄得怜怜对他死心塌地。
可惜他没有正经营生,几次三番想要赎出怜怜,都因囊中羞涩受那花满楼的秦妈妈一通奚落,遗憾收场。
“我其实已经死心了,若能在花满楼常见到他,赎身与否,倒也无妨。”
“徐威既然没什么正经营生,又何来的钱财吃花酒?那花满楼的花酒钱可不低哦!”石水凤脱口问道。
曹松德挑了下眉,睨了一眼石水凤,没想到小姑娘家竟然还知道花酒钱的价码!
呵!萧暮云,你可真厉害!
怜怜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徐妈妈是大宅院里的管家婆子,那家主子可是花坪村首富,平日有些零碎伙计,徐妈妈总会先把持着给自己儿子做,徐威虽无大钱,可也是饿不着的。”
曹松德听闻,立即瞪大眼睛,拉过怜怜,“你说什么?徐妈妈!花屏村首富?你说的可是花坪村刘占山家?”
怜怜点头,“就是他家。刘老爷与郑老实也是认识,在这里有几块地给佃农种。不过郑老实的大头生意,却是见不得光的。”
曹松德脑子开始飞转,徐妈妈,徐威。。。。。。关于徐妈妈的事,就必须得等刘美娥神志清醒了才能问问。
“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怜怜小声道:“郑老实在他府内,偷偷锻造兵器。这可是株连九族的罪!”
曹松德与石水凤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郑老实胆子可真不小啊!
石水凤忙问,“刘占山刘老爷可参与?”
她很怕刘占山要钱不要命,为了赚钱,连国法都敢触犯。
“那倒不清楚,我也是偶然偷听到郑老实与那位老爷谈话。”见怜怜摇头,石水凤心里头仍旧吊着一口气。
曹松德眉头紧锁:“郑老实一个生意人,赚钱还不够他折腾的?为何铤而走险地做这个?又有何好处?”
怜怜道:“那位老爷看上去非常的气派,郑老实对他非常的谄媚。我想可能是某位大官?那就不清楚了。”
曹松德心里明白,怜怜口中的那位老爷绝非此事的幕后主使,能在此地偷偷摸摸地锻造兵器的人,恐怕只有那京都里头的王侯。
那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在此处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之事?
不过此人也确实聪明,郑家庄一个在县衙档案中都没有实际名字,甚至连个村长都没有的地域,就好像一个“三不管”的地界,确实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种预谋又会不会牵动什么朝野之间的明争暗斗?
李知州是不是知道?此事会不会同他背后的三皇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