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若关不上,下次罡风来临时要怎么办呢?
扒在石室旁边,李桐不断高声呼喊着守崖弟子,可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了半盏茶的时光,也不见有人寻来。
李桐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失魂落魄的回到了他的石室。看来太清也非什么清修之地,有人暗地里见不过他所做之事,这是要他死在此处。
“苍天无道!”
决然哀声在石室中回荡,无边的苦恨在蔓延生根,爬满了他的躯壳内里,长出毒刺穿透了他的皮囊,让他无一处不痛彻。而随之而来的是绝望,像是浊污重水,抽空筋骨,锈蚀皮肉,迫的他发出不似人声的咒骂。
而罡风似乎也在此刻回应了他的呼唤,再一次在崖间吹拂起来,比任何一次都盛都烈!随之而来的是骤然晦暗的天色,在太清这天宫般的地方也下起了如墨暴雨,夹杂着闪电落下。
剑崖下锐利的罡风像是攥成了个拳头,一股脑的掼进了石室,甚至将李桐击的贴在墙上。李桐一口鲜血还来不及呛出口中,随之而来便是冰冷如针的雨点飘入石室之中。
哈哈,李桐惨笑一声,浑身剑炁潇潇而起。刹那间,他那枯槁的身躯像是一柄剑,一柄残破之剑,指天誓那暗无天日。
白渡,留我独生,此时我又待何如。
残剑,你既然领我入这仙门,这时又为何不给我留下一丝指引?
讲啊!你们...你们这些懦夫!谁又能给我指一条活路!给我说个清楚!
“我偏不死!!!”
一载多的压抑和苦痛爆发,此刻的李桐已然疯魔,一身剑炁倾泻而出,与那罡风对轰。没有招式,也没有技艺,有的只是纯粹的剑意的释放。
这决然的剑意甚至在片刻后压过了那罡风,直直冲出石室之外,将那天地雨幕都斫去一块。各自在自己石室中修炼或是受罚的太清剑修们也似有所感,纷纷扛着罡风挤到了窗口向外张望。
“这是何人的剑意,竟如此......”
一名临近的剑修喃喃了半句,却始终找不到形容之词。回想了半晌,只能纠结着这眉眼坐了回去,重新开始磨炼自己的剑意。
而在剑崖最深处的两间石室中,一名白衣黑发的道人突然坐起身来,用力的敲击着墙壁,对相隔石室的人言语道:
“老杀胚,你感觉到了吗,不会是你哪个徒子徒孙也被抓进来了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能盖过罡风呼啸,透过石室阻隔传到对面去。
而对面石室内的须发杂乱老者也在这时候睁开了眼,面色无喜亦无悲。可就在他睁眼那瞬,绞索般黏人的筋骨的滔天杀意倾泻而出,仿佛能将人之血肉活生生撕扯下来,连隔壁的道人也似是嗅到了凝冷锈腐的无边血臭。
“倒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