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没有迟疑,接过令牌,揣进怀里,一脚踩稳马镫,越上马背。
百松将银票尽数塞给了百吉,“你可别再瞻前顾后了,如今咱们四个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保护好自个儿,若是有心,就杀伐果断些。”
百川伸出手,一把将百吉拉上马背,“我们先行一步,你们快些,我还等着做祸乱一方的贼子呢。”
“去吧,绝不食言。”百秋挥挥手。
李遂握着刀,目送百川和百吉策马而去,雨很快停了,他看向百松,“先将这尸体拖远些,免得这么快就被发现。”
百松一手拽着叶商渊胳膊,落了一场冻雨,尸体已经冷透了,“安哥儿,你当真是修远将军的儿?”
百松原名夏尽霜,他爹本是海曲城领将千户使夏怔,与李修远算是上下级,这样算来还沾亲带故的。
“我难道能是他的儿不成?”李遂一脚踢在了叶商渊冷透了的裤裆上,神色透着狠戾。
“我本名夏尽霜,不知道你听没听过海曲城夏家。”百松拖着叶商渊的尸体费了牛劲挪进杂草堆里,又扯了些杂草将其彻底盖住。
“就是那个三番两次交白旗的夏家?”李遂将那柄刀别在腰上,扯着百松往密林去。
“说来惭愧,海曲城素来被裴家军唾弃,后来更是来都不来,幸好修远将军相助,不然海曲城早就变成芷国地界了。安哥儿,你这是往哪走?”百松四下张望,这是回去的路。
“裴家早不如以前了,自从裴召裴远死后,更是一盘散沙,裴煜将军是个好人,就是心慈手软得紧。”李遂屏住了气,耳朵微动,远处似有脚步声朝这来。
“上树。”李遂蹲下身,示意百松踩着他肩膀爬上去。
百松爬上了树,李遂却站在树下不动,并且朝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数十条鬣狗朝着李遂奔来,李遂拔出腰间刀,朝着鬣狗就是一刀,后背被鬣狗咬住,甩都甩不掉,他后退朝着树撞,鬣狗吃痛嚎叫。
脚步声渐近,将他团团围住,杨启眼眶发红,李遂手中刀正是叶商渊的。
“你竟敢杀叶安护!来人,将他活捉。”杨启身后站着一支小旗,个个都是高手。
李遂偏着头,口齿上像是黏了嘴皮,唾了口,“呵。”
他现在绝不能暴露李家拳,人太多,总会露馅,到时被抓回去可真是死透,秦有时不一定会立马要了他命,可李家拳会。
他扔了刀,朝着杨启笑,“这刀是我捡的,我可没杀人,我跟你们回去。”
鬣狗还在冲着李遂嚎叫,他一脚踢过去,这狗也死了个透彻。
杨启环视四周,一手捏住了李遂肩膀,“还有三个人呢?”
李遂露出一抹狡黠,“我不知道。”
这双眼真是祸害,杨启别过头,耳根子发红,“将他带回去,交给秦有时。”
李遂手背负在身后,他食指朝前,比划了个动作,百松当是能看得清,意思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