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回过身朝着观月城望去,傅玄抱着虚离走得快,“观月城离雾城不远,脚程快一天左右,快跟上吧。”
“我如今这具女身,金娇玉贵,走几步就喘得发昏,你慢些。”李遂方才在观月城,卯着一口气才撑到现在,危险解除后,反倒卸了力气。
傅玄朝他蹲下身,“谁让我乐善好施呢,上来,我背着你走。”
李遂露出一抹狡黠,一跃便被傅玄稳稳接住,腿在傅玄腰间晃荡,“你好心得不像话,是不是后面憋了个大的。”
“是啊,到时候可要拿你的命来报答。”李遂的手攀着傅玄肩膀,有些累,又环上了他脖子,头靠在他肩膀上,“一条命还不够你嚯嚯的,少来!”
月影朦胧,还起了一层雾,李遂失落道:“也不知道月文澜怎么样了?”
“月文澜以身献祭环阵钟,已经与法器相融,环阵钟重置之时,她也会重新开始。”
“一直循环往复?”
“嗯。”
李遂心里五味杂陈,月文澜得知真相还要以身祭钟,将她的城,她的民困在这里,日复一日。
有些后怕,今日若是他们无意将阵法毁了,数以万计的尸怪跑出城……
“你跟我讲讲这些事的来龙去脉呗,反正路途无聊,解解乏。”
“你要听?”
“要!”李遂将头挂在傅玄肩膀上,藕白的胳膊贴着他喉结,头发丝相缠,有些暧昧。
“这一切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人间灾厄不断,便在三月三那日以扮傩神连结天地,祈盼降下神明,解救他们于水火。世人祈愿,撼天动地,命师降世斩邪灭恶,为杀神。宴国和芷国因神明归属闹得不可开交。”
李遂不由得噗嗤一笑,“我只听过抢食的,竟还有抢神的?”
傅玄点点头,“宴芷两国常常交手,战乱不断,时间一长他们自己都忘了是为何交战。”
李遂哼哼唧唧,“神要是不存在,就不会有这些纷争了。”
傅玄声音很轻,他喉结滚动,藏于李遂袖口,“神无错,错的是人心易变,这些恶念久而久之变成了恶诅,附生活人之躯,直至死亡。”
“那后来呢?”
“后来命师怜悯世人,以自身神躯承载恶诅,让世间再无恶诅附生活人,世人将神倾覆,而后诡道邪修生,世间苦厄再至,而神明不至。”
“这一切还不是世人自作自受。”
“诡道邪修利用恶诅,将活人变为尸怪,尸怪咬人,恶诅便如同瘟疫一般传染开。”
人心易变,将神倾覆,而后苦厄再临时,竟束手无策。
李遂仰起头看着天空不仅满月高悬,还隐约有星辰闪烁,“尸怪害得我国破家亡,故土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