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他下意识的问。手已经摸到了剑柄。
剑刚抽到一半,手却被什么压住,一阵大力传来,将他的手一压,长剑复又归鞘。
“啪!”他脸上又挨了一记耳光。
“你……”
“啪啪啪啪啪……”这次是连绵不绝的耳光,张启海服软了,此时的他只想躲,或者伸手挡一下也行。
可他整个身子跟中了邪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记不清挨了多少下了,直到他眼冒金星,浑浑噩噩,对方才停了下来。
他伸手摸了摸脸,那肿胀发麻的感觉,让他确信脸已经变形了。
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嘴里全是脱落的牙齿。
“回去告诉你主子,本座的儿郎,命都很金贵。不会再有下一次。”大天思摩开口,声音低沉如鼓鸣,浑厚沉郁。
真当捡了一条命啊,张启海汗如雨下,恭敬的磕头谢恩,只是嘴里含含糊糊的,只剩下了:“叽叽咕咕咕咕!”
磕头如捣蒜,直到大天思摩重新回到山谷,他这才瘫软下来。
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山谷里,大天思摩正为武宣生悉心包扎伤口,他刚用真气替他疗了伤,血脉正常运转已无问题,只是外伤,就需要时间了。
“本座只是个凡人,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虽然一直在追求长生大道,但真不是神仙。”
这是他时常会对下面人说的话。
听着很装腔作势,但到了他这个品流,怎么说都是不会错的。
这是大人物的特权。
金桂想走了,趁着大天思摩在帮武宣生疗伤的机会。
但几次想动,都被窦润德生生按住。
开玩笑,是能跑得了的么?
“你就是他们要抓的小孩儿?”大天思摩蹲下来,身上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就好似邻居家的叔叔伯伯,和蔼可亲。
“也没什么特别的。”他伸手想摸一摸少年的脑袋,陆绣头一缩,躲到了师父身后。
“见过长生教主!”窦润德见了一礼。
“咦!你认识我?”大天思摩闻言讶然,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入关,可之前见过自己的,基本都死了啊。正道江湖,居然还有人能认出我来?
窦润德赶紧解释道:“十三年前,在呼兰城有过一面之缘。”
“咦?”大天思摩更惊讶了,呼兰城可是长生教的大本营啊!
他仔细瞧了瞧窦润德的面容,却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老了!”他蔚然一叹,颇有些自恼:“总记不住事儿。”
“教主说笑了,您都老了,那小老儿算啥。您是贵人,是会多忘事的。”窦润德小小拍了个马屁,笑道:“十三年前,小老儿跟杨恕之一起去的……”
“哦……想起来了。”大天思摩恍然大悟:“当时跟在陆佑庭身边……”
“对对对!”窦润德笑的更大声了,心里顿时又多了多几分把握。
“嗨!一晃姓杨的都死十年了。”大天思摩感叹,道:“老哥,今年高寿啊?”
“七十有三了。”窦润德摇了摇头,笑道:“黄土快到天灵盖咯。教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剩余的人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老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大天思摩突然切入了正题:“此行入关,我有两件事情要办,第一呢,是要去找老秃驴叙叙旧,顺便再去一趟终南山,听说那头犟驴悟出了新的剑招,去切磋切磋。这第二嘛……”
“我不框你啊,老哥。”他露出一副特别真诚的表情来,好让自己接下来的话更有说服力:“有人求我杀了这小家伙!”
他指了指窦润身后的陆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