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靠着老方法,上树才躲过一劫。
得幸老天开眼,那树上居然有个鸟窝。陆绣本于心不忍,可要再不吃点东西,恐怕就要见阎罗王了。
他连着吞了好几个鸟蛋,便才又活了过来。等大鸟回来,他又将其杀死,与剩余的鸟蛋一起储备起来。
他一路乱撞,终于在几日后,又回到了路上,他就这样一路沿着路走,靠着那些生冷的鸟肉,松子,鸟蛋,野草……终于在第十八天,出了汤山。
此时他有两天没吃饭了,而且越靠山下越暖,积雪融化,全变成了泥浆,实在下不去口。
又渴了一天一夜后,他感觉整个人都快干涸了。
王春生接过小孩儿,并未嫌弃那满身污臭。
他小心倒了两口水,见陆绣模模糊糊中有了动静,便急忙安排父亲熬粥。
刘小妮打来热水替他擦拭污垢,随即一张凹陷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这孩子造了孽了。”她捏了捏陆绣冰冷的脚,鞋子早不知丢哪儿去了,一想到赤脚踩在这地上,刘小妮完全无法想象。
身上的袍子也是巾巾挂挂的,好些地方皮肤都直接裸露在外。
说实话,若不是陆绣从小修炼的归元大荒经,以及体内的黑色灵气,早就冻死了。
一会儿,王老爹端来一碗佐了些野菜的白粥,王春生抱着陆绣的头,刘小妮吹冷后慢慢喂食。
一会儿,陆绣虚弱的睁开眼睛,见着一个女子正热切的看着他,心里正迷茫在哪儿,菜粥的香味飘来。
他顿时眼睛睁得像铜铃,身体突然迸发出强大的生机。
他一骨碌爬起来,一把夺过碗,大口大口的吞起来。
“慢点,慢点!”王老爹在一旁劝道。
可陆公子哪里听得进去,只用舌头将碗涮一遍后,才意犹未尽的放下。
肚里稍暖,他精神好了许多,却见三人一言不发正看着他,顿时脸就红了。
“对……对不起!实在太饿了。”他低头小声道歉。场中顿时传来王氏父子爽朗的笑声。
王老爹将锅端来,里面还剩许多。
“小哥不用担心。”王春生又给他盛了一碗,道:“这都是给你煮的。”
陆绣脸更红了,此时肚皮忽然传来一阵“咕咕”,他便再不矫情,端起碗就风卷残云。
半晌,他放下碗筷,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刘小妮递给他一瓢水,笑道:“咋弄成这样的?”
陆绣哪能说实话,只说年关将近,自己跟师傅回乡,却在山上迷了路,途中遇到老虎,师傅为保护自己,被老虎杀了。只余下自己一路摸索逃了出来。
这些话说着半真半假,特别是说老虎被师父所杀时,他只将大天思摩比作老虎,端是真情流露,情真意切。
刘小妮顿觉可怜,又到马上年关,他一个小孩儿独自一人,肯定到不了家了。于是便提出让其留下过年。
王春生行走江湖久矣,自是多些心眼,又问了一些诸如家乡何处,何时启程等细节问题。
陆绣算了算日子,亦是对答如流,大致能对得上。
于是一行人放下戒备,算是收留了他。
刘小妮吩咐王春生烧水,自己则去村里借了套衣服来。等陆绣洗完澡,开门而出,众人顿觉眼前一亮,端是个眉清目秀的孩子。
“谢谢刘姐姐,王叔叔,王爷爷。”他朝着三人鞠了一躬,诚心实意的道谢。
“都能做你娘了,还叫姐姐?”王春生不平衡起来,指着刘小妮笑道。
刘小妮狠狠了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本姑娘还没结婚呢,怎么不能叫姐姐?”
说完蹲下身子,替这个小弟弟整理衣容。
只留下王春生呆立一旁,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