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客人说自己刚在京城参加了入林会。那态度不像是装得”
“那又如何?”
“那也就是说此人的背景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那又如何。”
伙计几乎跪下道:“客人您可以一走了之。可如果雅间里那位发作起来我们店面本小可不能重建了。”
晖舟面色低沉,沉默后终于说:“好吧,我去见他,不过我只会实话实说这是巧合罢了。”
伙计松了一口气。带着晖舟上楼,楼下众人都紧张地等楼上的情况,食客们都好奇雅间那位的身份,即便知道可能被牵扯到麻烦事当中还是等着。
说起李晖舟,正是在入林会上表现出众的一位年轻才俊。六年前他走出群山,希望像祖先们一样做出一番事业。他幸运地结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并被一些当权的贵族赏识,成为了入林会上的一匹黑马。虽然在山区长大,晖舟从小受到隐居的老师所授最正统的教育,山中的修炼数年如一日,当前晖舟的等级在同龄人当中名列前茅。而且他出山后又四处拜师求学,精通法律等志国之道。许多王公贵胄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在入林会上都心服口服地败给了晖舟。在入林会上取得傲人的成绩之后,可以预见他在未来会被升为大官,甚至被分封一片领地。不过今天回到山中,他并不想表现自己的身份。不过他也不怕任何人。
权贵欺压平民的事情总是屡见不鲜,这种事如果发生在李晖舟身上,他肯定会眼里斥责一番的。晖舟的老师除了教授他修为和才学,更教会了他人生在世必须秉持的传统品德
就这样晖舟来到上楼,伙计连门都不敢开,晖舟自己推门而入。
雅间当中正坐着孙笑嗔,她正在圆桌上把玩着餐具。
晖舟见到她后一时愣住,一股坐立不安的感觉涌来,幸好他定力极强没有表现出来。
孙笑嗔是一个看上去不好惹的女生,身形和脸型都很纤细,特别是眯起眼睛的时候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妆容很简单而张扬,和她的贵族朋友们很不一样,不过拘束现在流行的就是这样。
笑嗔见到晖舟后虽也闪过惊讶之色,不过马上冷哼一声做出了不愿理他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跟踪我到这里,有用这种方式来见我真可笑。
晖舟马上恢复神色:“没想到孙秀才有闲时间来这里游历。刚才的事是个误会,我不知道你也点了这几样菜。现在请您自己享用吧。”说完转身就走,似乎是故意表示不愿再此处多待一刻。可他听到笑嗔的声音后就停了下来,显然他也明白想离开不那么容易。
“你故意找我就没什么事情可说吗?”
晖舟凛然正色地掩盖自己的尴尬:“我可不记得自己有找你,是你非要我上来的。”
笑嗔挑衅地说:“你不是为了吸引我注意,跟我上一样的菜吗?”
“我点什么自然是看我想吃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就点了和我一样的菜了呢?”
晖舟侃侃而谈:“治大国如烹小鲜,只因这店中能做的菜肴有限,你我皆不吃味不正的食物,自然点的一样了。”这句话明显是想示好。
笑嗔冷笑着回了一句:“欧,你说我跟你一样不吃味不正的食物。”
“是的,所谓不求豪奢只求善调理。”
笑嗔歪着脑袋挑衅地看着李晖舟,然后做了一个让李晖舟差点急得叫出声来的动作动作。她双手举起左右两盘菜,向中间一折zhe一声。三盘美食顿时成了泔水。
看着晖舟满嘴训斥的话却开不了口的样子,笑嗔很得意:“看什么看,我就愿意这么吃。”说着还夹起一块塞在嘴里咀给他看。
晖舟气得看都不想看她:“好,你爱怎么吃就自己吃去吧。说着就要走。”
笑嗔一声:“回来。”又把他叫住了。
“又怎么样?”
笑嗔看他还是愿意与自己说话的,换上一副讨好人的表情,眯着眼睛看晖舟:“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我表示什么。”
笑嗔举起两个刚倒空的大碗其中的一个,走到晖舟跟前:“你看我出门来从来不带零钱,现在这几道菜又没法退了,你有钱就送我几块让我还账吧。”
说完用眼神往手中的碗上面乱指。
晖舟脸色一沉,他大概猜出对面的这个女人的意思。但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意思,恐怕到现在为止自己都小瞧了她的胆量和放肆。
看晖舟不知如何反应,笑嗔暗自得意一笑,然后更换上一个夸张的乞丐表情,弯着腰斜眼看晖舟:“你就行行好,有钱就往我这碗里放几个吧。”
旁边的伙计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漏出了笑声,即便刚进门时他大气都不敢喘,但刚才就已经要强忍住不笑了。
晖舟被这举动气得得退后半步,甚至预备好第一招的起手式。此时他眼中除了愤怒以外还能看出一丝胆怯和兴奋。这是属于少年的情绪,晖舟知道或许今天就要做影响自己一生的决定。是向她妥协,许多人愿意接受的受人尊敬的生活。还是与她为敌,永远生活在风口浪尖。
“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