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五章 末尾(一)(1 / 2)向天发起命运的对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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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是?”雅莉那张绝望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疑惑,还有着一丝的希望。她差不多猜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圣殿骑士团。奉命保护公主殿下。很抱歉,我们来迟了。”圣殿骑士团团长轻声说道,他的双眼之中闪过无数流星,那是自责凝聚成的流星,把他的眼眸照亮,彻底照亮,没有一丝黑暗残留。

“加油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雅莉勉强一笑,她真的受伤不轻,身体被近乎百斤重的巨石压住无法动弹,估计断掉了好几根肋骨。她也只能撑到这里了,再撑下去,估计身体就不行了。

“是。公主殿下。”团长头戴着青金色的头盔,缓缓转过头去,望向远处那一片紫色的海洋。无数的骑士并肩而战。整齐划一的动作,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帅旗,这一切,都在说明着一支强大的军队的到来。

“圣殿骑士团!!”团长高声喊道,声如巨雷。

“到!!!”所有人同时喊道。他们的声音划过天空,几乎震碎苍穹。

“冲锋!!!”数万骑兵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冲锋,青金色与蓝金色交织的海洋向着紫色的海洋汹涌而去。两者狠狠撞在了一起,厮杀声从中传出。

“果然啊。”寒雨暄扯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的双眼近乎绝望的看着骑士团杀向魔翼狮,而他却坐在后面苟且偷生。他痛恨这种无力感,这种无力感如同愧疚凝聚而成的长鞭,抽打得他的身体遍体鳞伤。

他痛恨这种感觉,就是这种感觉,让他失去了所有所有,自己的一切。

“痛恨弱小的自己吗。”风余零作咧嘴一笑,缓缓说道。不知何时,幽蓝灵魔扛着他地身体跑了过来,坐在了寒雨暄身边。他们两人对上的那一头巨兽被两人活活打残,倒在地上,一时半会儿也失去了行动力。

“老老大,我的灵魂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我需要补充一下。先走了。”幽蓝灵魔恭敬地朝着寒雨暄鞠了一躬,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寒雨暄无声地笑笑,他的脸色苍白如雪,他甚至就想这么躺在地上,一辈子都不要起来了。

“痛恨懦弱的自己吗。”风余零作又笑了笑,“有了力量,就可以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力量,无数人的渴求,无数人妄图到达的最高境界——获得力量。”

“你也别说了好不好,好烦啊。”寒雨暄身子颤抖着,头一歪,身体向左倾斜,靠在了背后被风和雨腐蚀掉一些的城墙上。砂石被摩擦了下来,化作粉末,掉在了地上,或是粘在了寒雨暄的脖子上,头上。

“行吧。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吗?”风余零作顿了顿,忽然间又接着说道。他觉得这等于是自找没趣的问句,寒雨暄不让他说他还偏说。偶尔有那么的一个时刻风余零作觉得自己脸皮变厚了变得欠打了。

“是啊。”寒雨暄脸上的笑容越发清晰起来,宛如暮年的老人看着自己茁壮成长的孙子,心中高兴觉得自己的孙子终于长大成人成为了闻名一方的强者,孙子也在暗自高兴觉得自己光宗耀祖了,却不知道眼前的老人即将长眠于土地之中。这是解脱的眼神,这是欣慰的眼神,和蔼慈祥的一面背后是深深的绝望与愧疚,甚至带着失落。一种事物的两面性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从寒雨暄的眼神中折射到空中。

“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看着这一头头该死的畜生冲进来,好像貌似还被打了什么激素一样的长出了这么多变态能力,就心慌了。”他咂咂嘴,颇有些黑社会老大给小弟讲当年自己是怎么意气风发混过来的成为他们的老大的韵味,风余零作也没有插嘴,就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述说,“心慌了,差点把自己的心也给丢掉了。”

寒雨暄咧嘴笑道,用手在自己的心脏处模糊地划出了一个心形,那是他心脏跳动的地方:“真想知道有一天如果这里不跳了会怎么样。挺好奇的。想问问天问问地,最后发现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是啊,你死了你就知道了。你的坟墓一定会是我见过的最土的坟墓。”风余零作贱贱地笑笑,脸上的表情如同再说快过来打我。

“你才是最土的坟墓吧。”寒雨暄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头歪了回来——或者说调整回来了正常的姿势,“很讨厌那样的自己啊,妈的,没有力量连坟墓都那么老土。我父母都会羞耻吧把我生下来。”

“不要老是那么说行吧。你父母会以你为豪的。最起码,你的修为就挺不错的。”风余零作嘴角抽动了几下,身体内部经脉传来的痛楚让得他一阵苦笑,“痛死我了。我不管,你给我拿几瓶药剂或者几枚丹药过来也可以啊,最起码我恢复得快一点。”

“你要想死就直接说。你见过哪一个人连续放出三个以上禁咒依靠吃丹药喝药剂回复的。”寒雨暄摇了摇头,在经脉极其脆弱负荷运转的情况下吃丹药和药剂无异于自己拿头撞泰山。虽然有些人的头确实很硬,但是终究四分五裂,“我还不想死呢。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呢?”风余零作疲惫地翻了个身。所有的皇家气质尊严霸道威武强大的气息统统不见,被风余零作全部打包在一起丢进垃圾桶里面,理也不理。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喝醉了的乞丐。

“比如说,复仇啊。”寒雨暄忽然不笑了,脸庞像是死掉了,呆呆的如同没有生机的木偶,“找那帮混蛋复仇啊。”

“所以说你活得很累啊。”风余零作张开嘴巴,慢慢说道,“像你这样天天背着包袱走路的人,迟早都要被自己身上的包袱压死。”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的,一个人走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或许是独木桥,或许是奈婆桥,又或者是阳光大道,背着自己的包袱缓缓前进,最后被自己的包袱活生生地压死,或者被其他人的包袱活生生地压死。”寒雨暄叹了叹气,很轻没有很用力地叹气,像是把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黑色情绪一举吐了出来,“我也就这样骗骗我自己了——我身上还背着包袱,证明我自己还活着。”

“你是个二十八岁的好青年,活得却像是个老头。”风余零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