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惑人。
眉眼轮廓,干净美好的像质地纯粹的羊脂玉。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配上一副柔软纤细的身体、和无邪而直接的眼神,简直有毒。
他低下头,将带有体温的蓝色打底衫放在她手上,连同青黑的胡茬一起暴露在她面前。
阳光之下,男人的睫毛上铺了薄薄一层,少女仰着头,有些晃眼,几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此时此刻,他离她是那么的近。
那么的...
平等。
他那邪媚的酒窝又出现了,像盛满了馥郁的佳酿。
余早感觉到体温缓缓上升,快要喘不过气...
……
…
“哥,挺热的。”她打破沉默。
“……”
显然,秉明被她的话惊到,噗嗤一下,放声大笑。
他笑得毫不收敛,甚至有些匪气。
不难看出,他有些失态。
秉明清了清嗓子,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我出去,你换上吧。”
修长的手指不忘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余早的脑袋轻微动了动,认错般地点点头。
他的体温隔着衣料贴在她的手上,暖得有些发烫...
这会儿也没心思留意烫不烫汗不汗了,余早将连衣裙换了下来,终于可以露出里面那条及膝的骑行裤。
衣服虽然有点薄,但是长度她很满意,上到胳膊肘以下,下到大腿中部。
再做游戏的时候,该遮的遮该盖的盖。
之前的小姑娘就是这么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吧?余早心里想。
这应当是位清风朗月般的人物,笑一笑就有人倾倒。
什么冰姐啊夏夏啊,说不定还有秋秋和冬冬,吉祥和如意,这男人,有点子魅力,她算是领略到了。
看上去冷静、温和,戴着斯文的眼镜,但是第六感告诉她:
这个男人不好惹。
要么远离。
要么听话。
她现在只有资格选择后者。
秉明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其实他的眼镜度数并不高,戴眼镜只是为了掩饰情绪。
早些年的时候,他脾气不好,情绪过于直白坦露。
现在他控制得越来越好,眼镜不仅成为一种习惯,更时刻提醒他如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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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子夜,露重。
刚刚睡下,突来的干咳将所有人吵醒。
余早捂着胸口,如同沙粒在喉咙里摩擦,难耐不已。
一来二去,她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她明锐的捕捉到这道目光的主人。
“冰姐,我...”
“我想喝...咳咳咳!”
“滚。”
乔冰放在枕头上的手用力握紧,平滑的枕角被她抓的起了无数褶皱。
余早不敢懈怠,蹬上鞋子便跑了出去。
今夜没有星星,漆黑得像乌鸦的羽毛。
于焕植正倚在门廊的立柱上。
两人对视,她瞥见他指间燃着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