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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路见不平

那绿衣女子,见穷酸秀才出来打抱不平,那知一点武功不会。又见他因为自己的缘故被痛打,终究于心不忍,想要拉开众人,只是她一介弱女子,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只能一边徒劳无功地拉扯,一边哭泣。

锦衣男子气愤不过,正愁发泄无门,又看见那穷酸秀才摊上摆开的一应字画,走上前去,拔出剑来,连劈带砍,连踹带撕,把好好的字画,弄得稀烂。

秀才见状,运起全身力气,推开众人,往锦衣男子那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住手,住手……”

只是那锦衣男子哪里肯听。

秀才跑到摊子前,见刚才还好好的字画,如今已变成一堆废纸,想到自己多少个日夜辛苦不辍地努力,才换来的这些东西,不禁郁愤难当,跪在地上,手里抓着残破纸片,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他当即站起身来,带着哭腔对锦衣男子大声说道:“上有昭昭日月,下有国家法度,你如此作恶,究竟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锦衣男子一把揪住秀才的衣领。不论那秀才怎么挣扎,那手指就像秃鹫爪子一般,牢牢将他钳住,丝毫动弹不得,但听见他恶狠狠地说道:“你要天理王法,在这汴州城,老子就是天理,老子就是王法,你今日得罪了老子,老子就不让你活。”

说罢,用力把他推开,喝道:“继续打,给我往死里打。”

秀才一个趔趄,退后了几步,心知又有一顿痛打,当即双手挡在前面。

只听得几声闷响,秀才非但没有遭到毒打,反而是那些打手,一个个飞到了丈八开外,一个个跟倒栽葱似的,呻吟不止。

正当奇怪之时,眼前已然站着一个白衣少女,身材轻挑,脖颈雪白,秀逸的头发在春风里轻轻拂动,头上玉钗明晃晃的,玉带间下垂的银饰轻快地摇晃着。

一阵似有若无的幽香,混合着鼻血的血腥味儿,隐隐传入秀才鼻中。眼前之人是如此的清丽卓人,而自己衣衫不整,遍体鳞伤,秀才当下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原来李初云远远地瞧着,只觉那秀才颇有意思,本以为会些拳脚,用不着自己出手,全然没料到那秀才非但不会武功,还是个愣头青,但是骨子里那股倔强的劲儿,也隐隐让她有些佩服。

远远听见那锦衣男子似是真的要取那穷酸秀才性命,只怕再打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这才出手相救。

锦衣男子见自己手下几乎在一瞬间被通通撂倒,自知遇到了高手,恐不是对手,但他向来心高气傲,为虎作伥惯了,不想就此失了颜面,强撑着说道:“你是什么人?”

李初云冷若冰霜,口气冷冷地说道:“无可奉告!”

那锦衣男子道:“敢得罪本公子?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初云道:“你不妨试试。”

锦衣男子面有惧色,兀自强撑道:“我父亲乃是赫赫有名的宣武节度使朱诚,统领汴州十万兵马,汴州城一应大小事务,全都由我爹说了算,只要我爹一声令下,定让你粉身碎骨。”

说完这句话,那锦衣男子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心想这会你该怕了吧。但抬头一看,眼前之人却面无表情,心里吃不准对方心思,有些心虚,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你是怕了吗?”

对方只是不言语。

良久,李初云缓缓道:“你是朱诚的儿子?”

锦衣男子只道是那人怕了,又摆出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来说道:“怎么样,怕了吗,我看你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若能嫁我做个小妾,我便饶了你。”

李初云一声冷笑,面露杀意,往前缓缓而行。

锦衣男子见势不妙,一边后退一边战战兢兢说道:“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啊,得罪了宣武节度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身上狠狠挨了一马鞭。

“我告诉你,你到时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又被打了一马鞭。

“好姐姐,姑奶奶,我知道错了,你大人大量,放过我吧!”

他说这话,终究还是因为马鞭打在身上太疼了。

锦衣男子被李初云逼到墙角,自知已无退路,于是拔剑猛刺过去。李初云见那剑鞘之下,竟然是一柄四尺来长的古剑,通体乌黑,剑身布满红色菱形暗格花纹,剑身上似有篆字,隐约看不清楚,剑身颇为锋利,寒光闪露,剑气阴冷,隐隐有些让人不舒服。但看锦衣男子拿捏不稳的样子,看来颇为沉重。

那剑一出鞘,穷酸秀才心中一凛,神色变得十分古怪,只是他强自镇定心神,才勉强恢复过来。

李初云淡定自若,脸带嘲笑,轻轻侧身躲过锦衣男子的一刺,瞬间用手抓住他的手腕,轻蔑地说道:“打的就是你!”

李初云用力一转,只听见“咯吱”一声,那人的胳膊已被拧断。哐啷一声,手中长剑应声而落。他单膝跪下,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汗珠直冒,还没来得及呻吟,便被李初云当胸一脚,踹飞撞在墙上。一整面墙当即破损,变成一堆瓦砾,尘土飞扬。

那不再是锦衣的男子,狼狈地从瓦砾堆中站起身来,一瘸一拐,惊叫着跑了。

李初云在后面道:“你的绝世好剑不要了吗?”

尽管那剑珍贵万分,锦衣男子心里却害怕更紧,只顾得上跑,哪里还敢回去要剑。

李初云抬脚挑起那柄长剑,对着剑柄运气一踢,只感觉剑身颇重。那剑朝锦衣男子呼啸而去,刚好钉在锦衣男子身前的木柱上,虽没有使太大的力,剑身已经完全没入木柱之中。锦衣男子惊恐地定住脚步,脸上已经多出一道细细的口子,流出些许鲜血。

李初云心道,真是把好剑。

以李初云的功夫,分寸自是拿捏得极好,不过是想吓一吓那纨绔子弟,只是那剑剑势凶猛,虽与锦衣男子相隔一尺远,他的脸颊却也被被剑气生生割开一道口子,若再近一点,恐怕那锦衣男子保不齐要毁容了。

李初云料想,自己的凌霜剑,未必有此威势。

那剑本是他家不出世的珍宝,供奉在祖师祠堂之中,他因为好玩,才偷偷拿出来全当充充门面,若是遗失了,还不知道爹爹是不是会把他生吞活剥了。

只是如今这局面,那剑如此来势汹汹,似乎那姑娘杀心已起,哪里还敢再要,如今保命要紧,加紧逃走,顾不得那许多了。

锦衣男子一溜烟儿逃走后,李初云回过头来,看向两人走来,书生这才看清初云的样貌,真真宛若巫山神女,河洛宓妃。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古人之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禁暗恨在佳人面前,自己竟如此狼狈。

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不过微末草芥之流,又如何能在别人面前讨要自尊,况且别人也是好心出手相救,自是侠义之辈,于是上前埋头谢道:“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绿衣女子也道:“多谢两位恩公。”

秀才心中惨然,默默不语,心道我算哪门子恩公,自不量力,非要去行侠仗义,弄得小命不保,普天之下,除了我,恐怕找不出第二个。要是我会武功的话,那该多好。

可在那绿衣女子心中,却不这么想。危难之际,满街行人,竟然只有他一人肯替她出头,且不会丝毫武功,如此胆魄,让人更加钦佩。

李初云好奇地上下打量了秀才一番,问道:“你是个书生?”

秀才感受到她的目光,浑身很不自在,答道:“读过几本圣贤书。”

李初云从地上捡起一幅还算完整的字画,仔细瞧了瞧,说道:“这些都是你画的?”

秀才见那姑娘似是懂画的行家,他自幼临摹名画,转益多师,自以为丹青妙手,虽不及名家,但已成一家之气,心中颇为自信,或可为自己挽回一些面子,也说不定,于是底气也足了,说道:“正是。”

谁知李初云秀眉微皱,叹了叹气摇头道:“技法不算高明。”

秀才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不愤,道:“在下历览前代书画名家顾恺之、吴道子,阎立本等众人书画,某虽不才,私下里以为,已颇得先辈遗风,不知姑娘为何这般贬低。”

李初云道:“笔法消散,且韵味不足,是谓画虎不类。”

书生心知遇见行家,触了霉头,满面通红,低头默然不语。

李初云的确是书画行家,只是她生长在王侯之家,平日里所见,皆是名家大作,如今见了书生的画,不自觉地将它们比较一番,这书生画作,自是落了下乘。其实书生的之作,虽然不能与名家大师相比,但在同辈之中,也算是出类拔萃了。

书生闷闷不乐,道了声“告辞”,收拾好残破字画,一瘸一拐地去了。

只听见背后绿衣女子叫到:“恩公留步,请告知小女子姓名和住址,以待来日相谢。”

书生道:“不必,你去谢谢那位姑娘吧。”

李初云一个翻身挡在秀才跟前,拿出一个玉瓶,道:“此乃本派秘药,外敷治疗外伤有奇效,你拿去用吧。”

书生道:“在下不过一介乡野匹夫,皮糙肉厚,如此金贵的东西,岂不是糟蹋了,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李初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不悦。心道,好心当得驴肝肺,算我自讨没趣。

这秀才是谁呢,还得从两年前一个晚上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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