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人目光中带着的那些异样色彩,分明透露出他藏着些别样心思。
一点朱红万人尝?
那是皇榜书生在乎的事情。
万人可不在乎。
对他们来说,今天这价格,越低越好!
事实上,好些老板来这散金楼之前便已经私下串通过一回了。
今天就要把这价格压得低低的。
至于以后嘛...嘿嘿嘿......
总之,就是些男人都懂的玩法。
然而。
此时张怀义和张之维眉头却同时一皱。
原因无他。
在他们的视野中。
这吴伶人体内正在源源不断地诞生出更加壮大的炁流,顺着手少阳三焦经,以及手少阴心经一路传递到琵琶上。
随着琵琶声一路传递到楼内每一个人的耳朵中。
二人分明便感觉到,这吴伶人此时弹奏着的琵琶乐曲,已经带上了些许引诱人心的功效。
“还真是异人?”
张怀义吃了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小的散金楼,还真是藏龙卧虎,这吴清伶,竟然也是走音律一道的异人!
如果说先前那戏班子和刘爷的炁相当于三岁小孩,那这吴清伶的炁,则已经和高中生无异。
和张怀义张之维二人相比,确实图一乐,虽没什么大用,但发起狠来,也足以伤人。
“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有点儿背景。”
“以音律控制情绪,像是千音门的手段。”
“身为异人,却隐匿于这般风尘之地,怕是所图不小吧......”
张怀义暗暗思忖。
一般来说,异人经过‘先天一炁’的不断洗礼,哪怕疏于锻炼,身体素质也会强过寻常人许多。
可此女偏偏一副柔弱作派,或许这样更能激发男人们的保护欲。
环顾四周。
果然。
包括那刘爷在内,三楼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已经燃起了些许情欲之火。
面带红光,就连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尤其是楼上客人,低头便能看见那抹雪腻丘壑。
此情此景,情绪交织。
随着吴清伶指尖不断荡漾起涓涓细流。
不少老板都已经悄然搭起了帐篷,不得不换个更体面的坐姿。
“今日吴灵儿于我散金楼归隐,还请诸位爷高抬贵手!”这时,散金楼掌柜的声音也飘然而至,同样带着些许蛊惑之意,但程度也不强。
吴灵儿,估计是个艺名。
掌柜的这话意思就是说,各位客官可以开始打赏竞价了。
既然戏台班子和吴伶人都是异人。
那这散金楼掌柜......
“管吗,师弟?”张之维面露古怪之色。
因为他发现,此时张怀义正在摇头晃脑地闭目听曲,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管啥啊师兄,咱们又不是太平洋的警察,虽然千音门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但算不上魔教一类,而且没听人说吗,人家小姑娘都在这儿工作了好多年了,一没伤天,二没害理,官府都没查封散金楼,就说明这儿做的是正经营生!”
“生活不易,异人卖艺嘛!”
“啥,啥玩意就太平洋的......”
虽然师弟嘴里总是蹦些稀奇古怪的小词儿,但张之维此时竟觉得师弟这番诡辩颇有道理。
“而且你不觉得人家这曲子弹的不错嘛?说实话,我感觉很放松。”
“你是放松了...也不看看其他人都成什么模样了,罢了罢了,或许这也是放松的一种吧。”张之维一阵无语。
毕竟张之维也不是不谙世事的蠢人,今日这些富豪显贵既然能坐在这里,抱着什么心思还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个为财,一个为色。
自古就相看两不厌。
“大通车行,彭爷,黄金二十两,珠宝一副......”
“武炼堂,刘爷,黄金三十两......”
随着一声声传唱。
每念一个名字,台下的吴灵儿都会起身行礼,浅秀一波事业线。
如此举动,更是宛如火上浇油。
寻常人八辈子见不到的泼天富贵轻而易举地便砸了下去。
要知道,一两黄金,可就抵得上百余枚大洋了。
不过对于这些老板们来说其实也还行。
算不上放血割肉。
看得出来,这吴灵儿的乐器之声虽有蛊惑之嫌,但终究也没太过分,没把人往死里整。
很快,吴清倌的贴身侍女便来到了张怀义二人面前。
“二位道爷,我家小姐......”侍女谄笑着递过托盘。
“一枚大洋。”张怀义终于睁开眼,微笑道。
旋即,变魔术般的掏出了一枚银币。
叮当入盘。
“什...什么?”侍女一脸懵逼。
“今日不白听这曲子,奈何囊中羞涩,确只能出一枚大洋。”张怀义一脸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