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与藏剑阁中间宽阔演武场内飞沙走石,树叶被一股强大的剑气席卷成了各种意象,忽而似神龙摆尾腾于空中若隐若现,忽而如脱缰的野马奔驰于草原之上气势恢宏,忽而恰猛虎出山呼啸山林威震四海,忽而形如腾蛇游离于地面之上神秘而又灵动。敏如脱兔灵如猴,这些意向在剑气的幻化下不仅栩栩如生,而且每一种意象都代表着雄劲、灵巧、豪迈、古朴,迅敏、变化等不同劲道的剑气。这些意向突然间弥散于空中,着无形无色间,令人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忽然又凝聚成一把形似巨剑的有形剑气于空中飞舞,“唰”的一声这股有形剑气直逼三丈之外用巨石打造成的假山,登时一个小洞从假山正面穿出看似与其他功力深厚所激出的剑气并无不同。在假山背面的那些下人脸上却露出了无不惊讶的表情,原来从正面看虽然是一个细小的洞,而背面整个假山却被击的粉碎如同漩涡一样钻了出去,瞬间的爆发力之强,令人胆寒。
只见那挥舞剑气的白衣男子用内力将插于地上的宝剑御行于手中,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剑冢中历代庄主埋藏与此的生前配剑所蕴藏的剑灵之气,和收藏于剑阁中的宝剑所散发出的剑灵之气,这两股剑灵之气交相辉映缠绕于那白衣男子周身,被剑灵之气所滋润的保剑显得格外夺目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只见那人长剑一挥数道剑气如黄河之水连绵不绝,大海之流波涛汹涌的攻向那座假山。一声巨响过后那座假山处空空如也,空中弥散着全是被击碎的粉末。
在不远处一声恭贺的声音传来,恭喜庄主,“无邪剑气”以精进为大成,世间能与之匹敌的剑法当世无几。
哈…哈…哈,阴邪的笑容下添了几分得意,文叔过奖了。通过吸收剑冢与藏剑阁中的剑灵之气使我武学修为不断提升,剑之奥义突飞猛进已能御六股不同的“无邪剑气”,在“牙耳”剑的加持下威力更加强大。论当今天下之势,唯“无邪剑气”所向披靡,虽说已大成但还未与人交过手不知战力如何?
文叔说道:现在江湖不太平的很,鬼谷门门主端木归藏已然闭关完成,一出山便杀了剑阁派新任掌门人贺州,并以一人之力平了整个剑阁门派,不可思议的是贺州服用了“天真丸”已得千年功力还是被端木归藏轻松打败,现今江湖中人无不谈之色变,闻之丧胆,一时之间无人敢挑战鬼谷门的江湖地位,更准确的说是无人敢去挑衅端木归藏。
听到此,文雄嘴角微微上扬似乐非乐产生了无比的兴趣,呵呵,好。有如此强劲的对手正好拿他来试试我这“无邪剑气”同时拿他的血喂一喂我这“牙耳”剑的剑灵。似乎那把剑能听懂持剑人的话语,瞬时间产生了欲动,跃跃欲试的在手中颤动,似乎在瞬间有与其一世高下的冲动。文雄左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剑身,乖,会有你展示的机会的,柔声细语温柔的如同与女子交谈。躁动的剑确实灵气不浅,听懂了主人的话语,恰似少女藏于闺阁中宁静如初。
庄主,还有,文叔继续说着:隐世于三十年的情圣也重出了江湖,传言已将仇染关押于他的蝶花宫中。
关押谁文雄倒是并不在意,但听到仇染还没有死心中不免有些不快,说道:那日心脏被我剑气所贯穿怎么还能活于世间?
文叔解释道:此事我已打探清楚,那仇染与寻常之人有异,心脏偏离了三分,所以未被庄主的剑气所击伤,后被灵素大师竭力相救故而幸免活到现在。据咱们的眼线打探仇染与灵素大师确实被关押于蝶花宫中且功力尽废。
文雄目光如刀说道:没想到三十年都过去了还是那么的耐不住寂寞。好,又一个喂剑的人。文叔你挑选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和我一起会一会你刚才说的这两个人,倒是很想看一看他们的武功是否有江湖上传言的那么高明!
文叔说道:毕竟是两大高手,那帮小屁孩跟您去我是不放心的,还是由我跟随左右,我这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定要保护庄主的周全。
文叔,你追随我铸剑山庄文家已三代,不忍心在……
还未等文雄说完,文泰否便一头跪在地上拱手说道:我受上代庄主知遇之恩无从回报唯有粉身碎骨才相报,当年老庄主为您取名文雄、字伏乾,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将天下踩于脚下傲视群雄,所以你不可冒险,老朽愿当马前卒先行。说着老泪纵横。
这一番话令文雄十分感动,上前将文叔扶了起来,眼角处划过一丝泪痕。
文雄哽咽的说道:老管家,好,你与我同行。你在挑选四名庄中武功高强者,与咱们明日同行。
文泰否起身,我这就准备。
四川之地人杰地灵,近年来由于蝶花宫的成立江湖上风波不断,虽引起了朝廷及江湖各方势力的注意,但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自宗悫当日打跑前来抢亲的那伙淫贼后,便孤身一人来到四川查询情圣的来历。宗悫遍访四川搜集了很多对“蝶花宫”不利的材料证据,这日他决定前去“蝶花宫”一探究竟。
那日他正在蝶花宫附近徘徊,恰巧遇到了薛念他们一行人。
师叔,你看那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男子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宁笙说道:听江湖言西门御卿酷爱一身红衣,再看那男子也是红衣,莫不就是西门御卿本人?
薛念还未等宁笙说完,便冒失的一个踱步上前追了过去,拍了一下那红衣少年的肩膀,诶,什么人?
那少年猛一回头,一伸手打向薛念。
宁笙远远见那俊朗的面庞,心想,世上还有如此秀丽的长相。不过她心中还是心忧薛念的,担心薛念如此冒失上前而捏了一把汗。
薛念迅速躲开了此掌,以宗悫的功力就算薛念不闪避也伤不得他分毫。
宗悫心知自己武功打不过对方,于是又虚晃一招,薛念一个躲闪,宗悫顺势往地上扔了一个烟雾弹,趁着烟气四散逃盾而去。
宁笙在远处喊他,别追,小心有诈。
薛念回头看向宁笙,调皮的伸了一下舌头,知道了。
云泽一挥手的说道:此人武功不强,应不是咱们要寻的人。咱们去三闻客栈打探一下消息吧。
宗悫逃离后身着一袭朱雀红的紧身长袍来到三闻客栈。他与当日仇柒所选的座位一样也是靠近窗户的位置,点了一壶酒和一碟小菜看似自顾自的漫不经心,但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此时他发现有两年青人和一个老者一同走了进来,选择了另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呼吸匀称脚步轻盈,且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手持宝剑,一看便知是江湖中人。他一眼便认出了其中那个少年便是那日与他交手的年轻人。三人入坐后由年长的老者点了些可口的饭菜,不多时店小二便端了上来。虽然宗悫漫不经心的看着,但身为老江湖的云泽虽背对着于他,却如同背后长眼一般知他在观察着他们。
你们俩要注意了,那穿红衣的少年男子在盯着咱们。只见声音从云泽处传来而未看到其开口。薛念欲张口说什么,“哦”的一声,被一旁的宁笙踩了一脚,这才住嘴。原来云泽用的是腹语,只有薛念和宁笙能听得,旁人是听不到的。薛念若张口问话岂不像自言自语。
宁笙用手指头蘸了蘸桌上的茶水,在桌子上写到:那红衣少年莫非是西门御卿?因为在来之前他们也在江湖中打探到西门御卿酷爱穿一身红色长袍。且她也认出了是当日在蝶花宫附近与薛念交手的那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