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后来单独和郭昭待了半个时辰,最后郭昭出来说的是阁主无颜面对祖师先辈,愧对这些亡故的同门及弟子,残躯不堪再复起,自刎以谢罪,也没有说别的什么话。
问及郭昭关于问及八宝阁发生的事情也是语焉不详,只是倔着一张脸,满是不甘不忿之色,想想也是,堂堂八宝阁就这样完了,门中死伤殆尽,自己本是万众期待的未来大匠师就这样毁了,谁又甘心?”大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叹息不止。
五姑姑接着说道:“当时是老四老六来得晚了,问及缘故,他们两个均闭口不言,只说以后自会给我们一个交代,在阁主死后两人又急匆匆的要回去,谁知此后就再无二人音讯。这些事过后都说过与你知晓。
当时我们都未想太多,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如此惨烈,就随他们先离去,谁知这一去便是再也未见。后来问及二人手下众人都无人知晓,只说二人都是略有交代一些事宜各自单独匆忙离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已无从知晓。按照众人推断,二人应该是十天半月就会回来的。
一个月两人竟没有一人回来,这才有讯息传来,我们才知晓出了大问题,可一追寻下去竟毫无头绪,就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活生生的两人就这样消失了,到如今已有二十年了。”
大姑姑掏出了手绢抹了抹眼睛说道:“我等之间无事不可言之,这二十余年来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老四老六的下落,虽说我等不如五大派但也算得是响当当,这些年下来明里暗里的探寻,却始终不得一丝线索,八宝阁之事事发突然,看似无关却似乎也有牵扯,但依然毫无头绪。
冶城之事太大,但那一群围攻八宝阁的人此事之后再无踪影,尸体那么多,好些都分不清楚,五大派和百炼堂千锋照均有人参与那次鉴宝会,江湖上有名号的人也去了不少,但是绝大多数都能够清楚的交代当时的行踪,都有旁证人证,少数几人虽说不清楚,但是独来独往惯了的,潜查之下也没有什么意外发现。
八宝阁也是数得着的势力,虽说那些年有些没落,也还有不少同道友好的势力的,但是已经被灭了,众弟子都被阁主遣散,只有一个郭昭得阁主遗命,他都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人出头了。有心人记着,大多数人逐渐就忘了。官府后来来人也查不出个什么,这事也就成了一宗悬案挂在刑部,起初还有人去查寻,都是一无所获,到后来也是无人过问了。
老二相当愧疚,就这支援冶城一趟折了四个兄弟,带来了三百零七人,只剩一百二十人了,损失不可谓惨重,从没有这样的失利,‘初晴’在老四老六失踪后被老二封存了。
当初正是我等扩张之际,冶城一趟伤亡如此惨重,各种抚恤支出庞大,越州已经忙不过来,接着老四老六失踪,辰州一带就乱了,那些年我们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突然发生这么多事,大夥儿都有些失落难受,再也不复当初之势,钱财出了不少,人手严重短缺,入不敷出,只能收缩固守,这些都是当时商量过的,你也清楚,大夥儿都有些心灰意懒,然后就剩老二在外面撑场子了,只是这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了。
老二当年答应照顾郭昭,十年前,郭昭寻到了老二恳请兑现昔日应允阁主之事。却不知原来是你去帮助郭昭。你们两个瞒得我们好紧啊。”
三叔苦笑一下说道:“此事是我嘱咐老二不告诉你们的,当初你们二人欲寻僻静之地退隐,这地方也是我为你们找寻来的,五妹怨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当初我应了你们之事未达成。陆家妹子之事扯不清楚,说不上谁负了谁,终究是有缘无分吧。”
五姑姑依旧有些不忿,咬牙说道:“你给我慢慢说清楚,今日且就等你说个明白。”
三叔接着道:“来了自然要与你们说清楚,那年清明我回汀州祭祀,没成想遇见了陆家妹子,她知我若无它事清明都会去祭祀的,所以她在那候着我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再之前约莫有四年未见了,那天是清明前一天,在老宅见到她的时候,吃了一惊,她带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
五姑姑接口道:“还有这档子事……怎么从未和我们说过,那娃娃谁的?”脸上神色有些玩味看着三叔。
三叔略有些尴尬说道:“这…这...不是正和你们来说着么。”
大姑姑说道:“别打岔了,让老三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