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看着月亮爬上了墙头,才不尽兴地走了。
又过了两天,江鸣野收到了嘉奕的消息,说节目砍了。
“林子,你那边除了这个,还有其他消息吗?”
“那倒没有,好像是盛老的儿子直接跟叶伯伯谈的,盛家那边的意思是,这节目,不管盛老爷子身体好不好,都得砍了,江北地区本来在物色新的主奏人,但好像结果上差强人意,所以听说节目被砍了,也没有挣扎,直接就用备选的舞蹈节目顶上了。”
他越说,江鸣野心里越凉。
“那明天的局你还来吗?”嘉奕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问道。
“来,”江鸣野没有犹豫,“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吧。我手边有些事儿,估计会晚一会儿,你替我招呼一下吧。”
“好嘞。”
挂了电话,江鸣野瘫在了沙发里。倦意在这一刻,袭卷了身上的每一处。
陈南川看着屋里亮着的一豆灯,也是说不上的替他老板感到惋惜。
第二天到京兆饭店的时候,梁袤北在门口等着江鸣野。
“干嘛不上去?”
“还用问?等你呢。”梁袤北笑得灿烂。
“你小子等我,准没好事儿。”江鸣野也笑了。
“嗨,弟弟这点心思全让你戳破了,”梁袤北挑了个眉,搭上了江鸣野的肩膀,“跟宋小姐吹了?听说你今天约了叶清予。”
“你丫的,天天这心思用到正事儿上不行吗,省得我孙姨天天去我妈那儿告我黑状,说我把她儿子带坏了。”
“得了吧,”俩人一起往楼上走,“唐老师护儿子谁不知道呀,我妈就是说一千遍一万遍,那都改变不了你在唐姨心里的完美形象。说不定啊,唐姨心里还怨我呢,说我这种算什么狐朋狗友。”
梁袤北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江鸣野逗得直哈哈,一拳怼到了他的肩头:“你差不多得了,你唐姨疼你还少啊。”
小北撇撇嘴。
他没明说,江鸣野自己心里清楚,他妈这段时间盯他盯得紧,兄弟这边都帮他圆着慌呢。宋知荆那事儿,不敢动静太大,要不然叫唐老师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所以他上次去江城根本不敢多待。
这次叫上叶清予也不算是没有真诚实意,都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满京兆城跑着玩,谁不认识谁啊,她从国外留学回来,确实该坐一起聚一聚了。但他也承认,自己私心过甚,一是想从她嘴里问问晚会的事儿,二是暂且缓缓他妈那边的疑心病。
果然,等他俩进房间的时候,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这局是林嘉奕攒的,自然也属他最忙活。
不过这局人也不多,除了他们哥儿四个,就只有叶清予和万心歌。
“今儿没带家属啊?”江鸣野打趣着。
“小野哥就会开我玩笑,”万心歌拉着叶清予的胳膊,“回头记得来津门喝我喜酒。”
“一定。”
上次见万心歌的时候,这丫头还没订婚,这次再见,结婚的日子都定好了。
“不过,我得多问一句,新郎还姓许吗?别到时候去了,新郎我不认识。”
“小野哥!”
江鸣野就是喜欢逗万心歌这个妹妹,这小妹妹中学的时候就跟着万叔去了津门,那边关系错综复杂,后来老爷子也搬去津门给儿子镇场子去了。前几年,万家在京兆走动还不算多,这两年应该是孙女要结婚了,京兆这边的联系也多了起来。
“别光说我的事儿,”万心歌扯了扯身边的叶清予,“这是清予,你们都认得的,叶伯伯家的女儿。”
当然认得。
“鸣野哥。”叶清予勾着嘴角。
她跟这哥儿几个的经历不太一样,她小时候成绩不太好,中学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国外念书,所以跟这几个都不太熟。
“出落成大姑娘了。”江鸣野礼貌地回她。
“上次对不住,在外头应酬。”想起那晚的事情,他又加了一句。
“没关系,以后机会还多。”她倒是不惊不躁。
江鸣野又打量了她一番,这姑娘接受的不是中式教育,却还保持着东方女孩才有的矜持和含蓄,身上的打扮也是温婉风格,怪不得他妈这么满意。
“刚回京兆还适应吗?”
“刚开始不太适应,现在还好。”
“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好了,我们这几个都是糙老爷们,有的时候照顾不周,你得多担待些,以后多出来玩一玩。”
“好。”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服务员敲门进来上菜了。
这顿饭,难得的吃得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