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芮撑着笑脸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手掌内都是鲜红色的指甲痕。回想起自己刚才的举动,真是欲哭无泪,不是被气的狗急跳墙,自己还真干不出刚才的霸举。抱头闭目,唉,自己真的闯祸了!万一四皇子的老爹,或者薛贵妃要为儿子讨公道,自己该怎么办?想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连累整个国公府,昕芮此刻懊恼无比。大昭朝是个文明法治的国家,难道皇子犯法不是与庶民同罪吗?天子自己制定的律法不遵守还怎么要求别人去遵守,但这是百姓的思想,这天下是皇帝老爷的,如果他儿子咬定自己欺负他,到时候自己还是得跪地求饶,斟茶磕头认错,想到要向四皇子低头认输,想到刘奕辰的那张嚣张嘴脸,昕芮连连叹气倒霉。
此时沛珊和昕妤也上了马车,沛珊的眼睛像银河里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上车就抱紧昕芮,迷妹地说:“昕芮,你刚才好威猛了,简直大快人心!我看见有些学子私底下拍掌叫好,你是在是我的英雄,我膜拜你!”
说完学着男子堆在昕芮面前深深一揖。
昕芮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得罪人了还崇拜自己。
她转头看见妹妹微红的眼睛,想来刚才担心自己哭过一回。
昕芮爬过去昕妤身边,搂着她柔软的小脑袋,安慰她说:“别怕,姐姐的事情自有分寸。”
昕妤温顺的点点头,举起帕子擦拭姐姐头发上的粥水。
三人转移话题聊别的事情,转身结伴去东市逛街,把刚才的事情泡浴脑后。
回到府里,两姐妹非常有默契的不提早上发生的事情。昕芮晚上梳洗完毕,躺在屋子是外间软榻上,一头青丝散落至榻上,任由其随风摆动。看着外面的绛紫色的天空,心想,恐怕今晚就要有暴风雨来袭。想起今天的事情,不知道元宝怎么样了,下次回去要好好去安慰他。突然四皇子打人时那张嗜血的俊脸跳入脑海,昕芮不由一阵恶寒。
她哆嗦了一下,不耐烦地对身边的启夏说:“好冷,快去拿件裘衣给我。”
启夏不解的应了声,她看了眼自家的小姐,现在刚穿暖花开不久,温度慢慢升上来,实在不明在小姐哪里冷。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大雨,妹妹在屋里练琴,昕芮在屋里练字帖,百无聊赖的临摹了一个早上,心烦扔了毛笔,直奔留芳院找母亲说话。
进来留芳院,发现京城有名的成衣商铺流云轩的裁缝在房里,程夫人和春姨娘正忙活着选布料。昕芮进了客厅,靠在卧榻软枕上,看着母亲和姨娘忙活。
程夫人看了昕芮一眼,关心地问:“怎么了?下雨天闷在家里不开心?”
昕芮摩挲着自己腰间的流苏配饰,无聊的看着母亲说:“想母亲了,所以过来说话。”
母亲扑哧一笑,不再理她,继续选手上的样式。
昕芮看着一桌子的布料,走下卧榻,左摸摸有拉拉,不解的问:“母亲,家里要准备新衣裳了?”
母亲停下手上的活,温柔地说:“这不是给你父亲,是给你哥哥准备的。”
昕芮疑惑的看着母亲。
“你哥哥的部下前天来信,说过一个月就要回来了,这些衣袍做起来要一个月,现在叫裁缝来量了尺寸,选了布料,等你哥回来就有得穿了。”母亲一边选花样,一边说。
昕芮眨眨眼睛,笑着问母亲:“娘,哥哥平常都喜欢些什么?”
“你哥哥喜欢舞刀弄枪的,也喜欢作诗画画。怎么突然问起哥哥的喜好来?”程夫人扭过头问昕芮。
昕芮笑着说:“没什么,就问问,问问!那个母亲,我明天可以出外逛逛吗?”她一脸小猫状的搂着程夫人撒娇。
程夫人眉毛上扬,大概知道女儿的心思,她笑着说:“可以,不过得多带几个奴仆,别玩过时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