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昭朝的经济繁荣,礼法开放,女子的地位显著提高,有些女子甚至入朝任职。大昭朝的贵族女子是出门走动,必须带奴仆或者奴婢,可以坐马车或者骑马,有些张扬的女子甚至穿男装或者骑装外出。一些礼法观念顽固的家族要求女子必须坐马车,在街上不露脸。昕芮的母亲一方面是侯门将女,思想比较开放,没有过多约束女儿,另一方面,这孩子自小不在身边,外面野惯了,不像昕妤、国安能老实呆在家里的,她本来对这个女儿愧疚得很,恨不得补偿她一切,现在外出游玩这个小要求,程夫人还是同意的。
第二天早上,晴天的午后,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昕芮心情大好的带上启夏和二门小厮,午时末直奔永安城的西市。西市是永安城贸易中心,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其繁荣。四周有高大的围墙,市内有四条大街,四面墙各有两个门,西市是封闭式的集中交易,市里设有门吏专管,有武侯巡逻维持治安。作为大昭朝国际性市场,里面有来自中亚、波斯、大食的胡商,偶尔可见吐蕃、突厥等游牧商人。西市的店铺种类繁多,有波斯邸、珠宝店、货栈、酒肆、镖局,有些胡姬扭动着小蛮腰在酒肆门口招揽生意。
昕芮吩咐小厮在西市北门外候着,自己带着启夏四处逛。她心里想着要找的东西,眼睛飞快的四处搜索,在人来车往的大路穿梭,偶尔抬头看看商铺的商号和名称。没过一会,昕芮就锁定了一家铁器铺,穿过人流走了进去。
店铺的墙上挂满了众多的刀具,特别以弯刀数量最多,此时一个中年男子从店铺内间出来,他身宽体胖,活像一个滚动的大木桶,他微笑的问:“请问娘子需要什么?”
昕芮看着周围的弯刀:“我想找一把到,要锋利的,省力的。”
掌柜腆着大肚子,摸着两撇胡须:“敢问娘子,这墙上的刀可有中意的?”
昕芮摇摇头:“我要找的那种弯刀,这么长,一边稍微平滑,一边有两个小弧度。”
她伸出手指比比划划给掌柜看。
掌柜思考了一下,脸色露出落然开朗的表情:“娘子说的这类短刀的确很少见。不过内间还有几把精品,娘子可入内看看。“说完打帘请昕芮入内。
昕芮进了内间,发现里面比外间还大,整齐的多宝阁依次靠墙排列,每一个多宝阁上托着一把弯刀,形状各异,造工精美。昕芮背着手细细看来,突然一把五柄银灰的弯刀映入眼帘。只见这把弯刀刀身布满各种花纹,如行云流水,美妙异常。刀柄上刻有精致的图案,珐琅被填烧入内,镶嵌着无色宝石。
昕芮盯着那把刀,眼睛都看直了。
掌柜会意的笑了笑说:“娘子好眼光。这弯刀可是波斯人的产品,用乌兹钢锭制造,由于其冶炼和锻造方法一直不为人知,所以世间罕有。”
他托起那把刀,对着旁边的木头打横一劈,木头轻易截断,断口齐整。昕芮满意的点点头,这把弯刀类似现代的大马士革刀,由于经过改良,符合近身作战的力学原理,不需要士兵的力量,单靠马的冲力即可将物隔断,如果哥哥近身与别人作战,这样很容易将敌人连人带盔甲削掉,省很多力气。
付过银钱,昕芮谢过掌柜,把弯刀系在自己的腰带上,再用衣袍遮住,十分开心。终于找到合适的礼物给哥哥了,她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启夏看到姑娘开心的模样,不解的问:“小姐怎么那么开心啊?”
昕芮示意启夏贴过耳朵,小心翼翼的回答:“这是个秘密,哈哈哈!”
启夏发现自己被主子蒙了,没好气的笑了,姑娘就是爱捉弄人。
昕芮看离西市关门还有些时候,打算继续逛逛别的地方。突然一个小孩童撞入她的怀里,抬头一看,一脸肮脏。昕芮一个摇晃差点没站稳,小孩也不说对不起,箭一样逃开了。
启夏扶稳姑娘絮絮叨叨的关心有没有受伤。
昕芮盯着那个孩童,嘴里说着无大碍,总感觉不对。往腰间一摸,钱袋子不见了。
她揪着那个小身影,立即拔腿就追,边追边喊:“抓小偷啊!”
可是西市里的人太多了,人声鼎沸,昕芮的声音瞬间淹没在叫卖声中。
启夏一下子看不见小姐的踪影,急得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