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把碗递给我,继续“欺负”我:“哎呀呀,这是哪儿来的傻格格哟,笨死了,真是笨死了,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啦。”
“你还说!讨厌死了!我不吃了!”我把碗墩到桌子上,心里突然一阵儿委屈——我都病得要死要活的了他还说我!想着,眼前立马模糊起来。别说,爱委屈这点可真是跟小雪姐姐一模一样。
他见状赶紧及时止损,凑上来搂住我:“诶呀,别哭啊,我逗你的。我陪你乖乖吃饭好不好?”
“别碰我,我不吃了。”我赌着气,想把他推开,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气。
“我错了,错了,姐姐就原谅我吧。”他说完,还没等我回复,就直接亲了上来。
“呀,你讨厌死了,真不怕感染,等我好了就揍你……”我一惊,本就烧到发烫的脸瞬间更红了,嘀嘀咕咕地接过烤梨,吃着,没有再拒绝他抱我,继续迷迷糊糊。
“行,到时候格格赏我一丈红我也受着。”这家伙还是不怎么识好歹,依旧没个正行儿。
“你还没正经的是吧?我要是嘎了可有你后悔的!”我瞪他一眼,然后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嘎的。刚得到的女朋友,我就算一命换一命也得保住你。”他飞速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站起身去刷碗。
我无语:“还占我便宜是吧,你是真不怕感染。”
他闻言回头:“切,感染来自格格的病毒,我心甘情愿。”
噗……哪来的恋爱脑。——我笑喷,不过才没一会儿就没了力气,接着睡着了。
当天晚上,猴子买了中药壶给我煎好了之前早就准备好回家抗疫的中药,看着我喝完,接着连夜给我测了五次体温,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奇迹出现了:我的烧退了,他却倒了——体温直接飙到了40度之高。
“你别吓我,我害怕。”我从没见到过如此高的体温,眼睁睁地看着他烧得几乎在冒热气,不由得开始心慌,手忙脚乱地把布洛芬胶囊递给他。
“不吓你,我没事儿,吃药就好了。”他语气平静地接过药,一把吞下,又看看我说,“乖,你别在地上瞎折腾了,早上四点多才刚退烧,小心复发了。”
我叹了口气,戳了戳他的滚烫的额头:“拜托,你就别操心我了好不好,自己都这样了还忧国忧民的……”
“没事儿,我扛得住,你别担心了。反正明天就回家了。”他翻了个身,汗水已经在床上印出来了一个完整的“人”型。
关于我俩是怎么回家的,我已经不想多回忆了,因为过程实在是太过痛苦。可以简单理解为我一个人拖着三个大行李和一只烧到冒烟的大猴子跑遍了整个黄花机场,期间甚至还包括给家里人买了好几杯茶颜悦色的新品。
猴子强撑着帮我拿行李,我们都没有告诉家里,怕他们担心,更怕他们以此为契机循环“diss”我们“非要考得这么远”。
“你还好吗?”回家以后的我喜提“水泥鼻”,被爸妈隔离在自己房间里静养,只能遥遥问候着同在自家养病的猴子。
过了十几分钟,微信才弹出消息:活着呢……(附带一张图片)
我点开一看,立马带着不通气儿的鼻音惊呼:“妈耶!你还在39度烧着呢?”
“嗯,难受……”——哟,这回轮到他发来语音和我撒娇了。
“你赶紧好起来听到没?你都一礼拜没抱我了!我爱你,你必须早日康复!”正好家里没人,我对着手机话筒大声说。
我承认自己已经对他建立起了深厚的“生理性喜欢”和“心理性依恋”,这一周没有和他贴贴,心里一直空落落的。
“嘘,矜持点儿,你想让家里人都知道啊。”我真佩服他在连续高烧三天的前提下还能保持着这般理智的思考。“我也爱你,你也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关上手机,我在心里默默许愿:病毒退退退!我和猴子快点退出羊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