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迪安面无表情的冷静回答道,“这是我在与那个窃贼缠斗的时候,从他身上打落下来的。”
迪安说到这里,从自己的衣服口袋中取出来了一个简谱的,正三角形的金属坠饰。
“果然……”罗嘉什小声叹气,“秩序圣三角,果然是他们的人。”
“看来这东西我是拿不走了。”迪安看着罗嘉什的表情,露出一副可惜的神色,“我还想把它当做战利品留着呢。”
“相信我,它的主人肯定不会容忍您拿着它到处晃荡的,你留着它对您没有好处。”罗嘉什发自真心的提醒,“况且,这是非常重要的证物,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希望您能谅解,迪安阁下。”
“看来我没得选。”迪安耸耸肩。
“当然,您作为客人,在我们这里收到歹徒袭击,这本就是我们的失职。而从您这里取得了重要的情报和政务,我们也应当好好酬谢您,迪安阁下。”说罢,罗嘉什深鞠一躬,目送迪安离开,“现在,请您接受我们耀金之庭最优秀的医疗服务。”
“可以,但在那之前,我想先联系我的朋友。毕竟这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想来我的朋友们一定会为我担心的,我想第一时间告知他们我的情况,这样也能让他们放心。”迪安说道。
“没有问题。”罗嘉什笑了,他知道迪安在担心什么,但他不在乎,实际上自己的地盘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已经没心思和迪安玩勾心斗角的游戏了。
当然,这个前提是他还不清楚迪安从耀金之庭的储藏室内拿走了一样东西。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将受到惊吓的宾客们一一安置并做好补偿,指挥调度人员对受损的房屋进行修缮,统计破坏和损失,罗嘉什一夜没有合眼。
直到第二天清晨,迪安被一辆神秘的,没有任何特征的马车接走之后,罗嘉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默不作声的穿过了耀金之庭繁华的前厅,越过了看守严密的中庭,走过了正在因重建而暂时封锁的后园,来到了耀金之庭最后方,那个庞大的花园中。
穿过精心修缮的花园,罗嘉什没有停下脚步,直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巧的房屋前。他站在正面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站定了身子,这才礼貌的叩响了三声木门。
“进。”懒散的男性声音从门后传来。而得到示意的罗嘉什一把将大门推开。
一开门,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而随着这股热气一起的,则是浓郁到令人感到不适的芳香。大量的香水和脂粉混杂在空气里,与那些潮湿闷热的空气组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不适感。
罗嘉什皱起眉头,抬起手腕遮住鼻子,快步朝着房间里走去。
房间不大,装潢到是十分的华贵。并没有多大的客厅简单的摆着一个沙发,上面坐着两女一男三人。
不过显然,最为醒目便是那个男人。
该怎么形容他呢?没穿衣服他裸露出强壮的胸膛,旺盛的体毛彰显着他强烈的雄性特征。黑灰色的头发与肩齐平,卷曲的好似面条,拉碴的胡须很少打理,给人一种颓废感,消瘦的面庞让本就显得忧郁的眉眼看上去更加狭长的睫毛和眉毛更是给人一种阴柔的美感。
这种矛盾的气质,对于那些身居高位的贵妇们来说,无疑是致命的。看看他身边的两位女士吧。
左侧那位正衣冠不整地躺在他的胸膛上,面色潮红,双目微闭,从她那满足而恬静的睡容来看,这位女士度过了美妙的一晚。右侧那位则看不清面庞,一块长长的毛毯轻轻的盖住了这个男人的下半身,也同时遮住了右侧那位女士的样貌,只能看见她的脑袋在毛毯下缓缓移动,不知在干嘛。
他的目光朝着房间的另一头,半遮掩的房门透过门缝,可以看到一片狼藉的卧室,还有几位女士于床上酣睡的剪影。可以想象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里发生过何等惨烈的战斗。
“祖叔爷爷,您又在做这种事情了。”罗嘉什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抱怨,看样子他面前这位恐怕是个惯犯,“现在躺您怀里的可是西拉莫夫伯爵的妻子,事情要是传出去……”
“呵,你口中那位西拉莫夫伯爵现在就在耀金之庭三楼的豪华包间里,和他一起进去的还有一位男爵的妻子,一位耀金之庭的女服务员,一位他自己带过来的女眷,这会儿他恐怕还没醒呢,不过我想就算是醒了怕是也没功夫找我的麻烦。”沙发上的男子用嘲讽的语气对着罗嘉什说道,“他那个年纪,哪怕是借助药物,想要一晚上对付三个敌人恐怕也很吃力吧。”
“你不也是……”罗嘉什心里嘀咕,这话他是想说但又不敢说,最后只能无奈叹气,“真不知道您这个坏毛病从哪里来的。”
“别这么说我啊,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出了名的有原则,维尔尼斯谁不知道?”男子呵呵笑着,“我只对那些贵妇人下手,从不强迫,你情我愿,我需要她们带来满足,她们需要我排解寂寞,这是双赢,你这小屁孩不懂。”
“说的好,但如果你不给西拉莫夫开出耀金之庭一个月的高级会员资格的话,我就信了。”罗嘉什叹气,“下次自作主张之前麻烦告知我一声,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就像你自作主张的把那个叫迪安的孩子放走了一样?”男子话锋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