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武毕竟是久经沙场,杀敌无数,本身就自带这一股杀气,平日里虽待人和蔼,一但发怒,则无不胆战,而此时周必武显然是没有耐心的,本身就是武将,被圣上安排来做这些精细的活,弄得浑身不自在,然后又碰上个不知死活的谢安,也算彻底的怒了,俨然一副药吃人的模样,他就那一站,威慑的气息便足以让人窒息,就算是拿人无数的府都卫总捕头都被周必武的气息吓得不敢说话,更别说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二部尚书。而离周必武方寸之近谢安,更是已经怕得尿了裤子,但此时又哪顾得上呢。
“本官再问你一次,你若说了,本官保你全族平安,你若不说,今日当堂我便将你凌迟,然后亲子带兵,捉拿你全家九族,男的杀,女的就充做军妓。”周必武继续说道。
“大……人……以……何保证。”谢安拼了性命的问道。
“好!倒也算个爷们,凭我周必武三个字!”周必武见其松了口,且为了家人表现的那位坚定的决心,直接起身夸赞,并许下诺言,说道:“今日你告诉我谁是你背后的人,本官必保你族人平安。”
谢安并未立即说话,他勉强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了头,期间沉思了良久。
“你还是想一个人抗么,你以为凭你一个小小的掌柜,能拿到禁军把守的会试试题,就算你不说,本官也能顺着你这藤,摸到你后面的瓜,来人,将其押到刑部大牢,没本官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见他。”
“诺。”
“那大将军,我便将这人和案卷一同交付于你了。”何文棚见此,立即从记事那拿了卷宗,交付于周必武随从手中。
“嗯。”周必武只简单回应了声。然后自顾自的捋着自己的胡须,想着事情。众人见周必武未动,便都不敢动了,生怕周必武如方才那般吓人。
片刻,周必武说道“你们且先散了吧,我再看看卷宗。”说罢,便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包括府都卫总督何文棚。
此事果然有些蹊跷,一个小小的掌柜,就算钱再多,要弄到会试试题,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有机会接触试卷的,也只有吴王李煜及两位副考。那这么说,谢安若要有试卷,就必须和三人中的一人有联系,那我顺藤摸瓜,从金麟台所有的资料中去查,多少也该查到些内容吧,可为何他们给的案卷里,丝毫没有呢,或许说是少了些什么……周必武在府都卫一边翻着卷宗一边想,忽然,他在金麟台的账簿中发现一条“三月,税银,一千两百两”,而其他几月也才缴纳税银不过百两,那凭故多的一千一百两是怎么多的,难不成是户部某些人贪了便宜,毕竟以户部尚书一品来算,月奉也不过五十两。想罢,周必武立即合上账簿,一边传来左右,说道“齐敏,调将军府府兵五百,速去金麟台,去细细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诺。”
“明示宇,速去户部,要来近几日的财税帐目,要到后,速送到我女儿周娟手中。”
明示宇,齐敏二人是周必武的贴身心腹,多年来跟随周必武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两人做事亦是雷厉风行,周必武一声令下,便立刻去执行,丝毫不曾质疑周必武的决定。
周必武见二人去了,便心想着这金麟台做倒卖试题的活,是如此精密,想必是每次会试都会做的,可为何今年就被人举报,还传得沸沸扬扬?而要做到这般细致,其中想必有会牵连到不少的大臣……周必武一想到这,便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果然武将就该干武将夺活啊,还得去问问擅长这方面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