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惊雷吓到不少人。
周边“打雷啦,收衣服”的喊声此起彼伏。
城郊废弃仓库。
因为房顶坍塌,蒙尘的仓库内部终于重见天日。
一缕缕阳光沿着破洞照下,驱散仓库里的阴邪湿气。
法慧站在阳光里,双手合十,浑身焰光慢慢消散。
他眼里带笑,直夸江修晏福缘深厚。
竟然拥有“正神法宝”。
当真是积善之人必有余庆。
江修晏也不知怎么向他解释桃符来路,只好任他脑补。
法慧诵读几遍往生咒,向青年保证他会保密,随后率先往外走。
江修晏心疼地看了眼桃符。
桃符的灵气所剩无几,五颗代表雷神名讳的雷符黯淡无光,看样子短时间内应该是无法再次使用了。
抹净上面的灰尘。
江修晏将它揣回兜里,跟着和尚走出仓库。
两人刚走出去,就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江华。
总捕头脸上仍残留惊骇。
不过见两人毫发无伤,眉间焦急顿然散开不少。
他瞅瞅法慧,又看了看江修晏。
喉结滚动,嘴唇嗫嚅。
却始终说不出话。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江修晏刚想开口。
法慧突然宣了声佛号,道:“江捕头,方才仓库里被妖人设了埋伏,贫僧与江公子殊死搏斗,最终贫僧以师叔赠予的雷公锥,引来天雷,一举摧毁妖人布置的阵图……希望刚刚的声势,没给悬车县带来太大影响!”
经由法慧解释,江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听方才的雷声,蕴含大道与恢宏正气,原来出自贵寺,江华代悬车百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大师为我悬车翦除妖魔,实在是悬车县百姓的福气!”
江修晏心中给法慧和尚点了三百六十五个赞。
等他俩说完。
他才接过话题,将整个战斗过程娓娓道来。
江华听着,脸色变了又变。
“无论是地上的血液与妖火,还是仓库中间的神龛,都必定是幕后之人提前布置,以无赖为引,诱我们入瓮。”
“幕后之人在悬车县城内血祭邪神,不管怎么掩饰,始终会有蛛丝马迹,如今神龛损毁,祭神者必然身受牵连,我想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方面严查全城,根据现有线索搜查幕后凶手的藏身地;另一方面,他不是很喜欢设局?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等他卷土重来时,也布一个局,请君入瓮!”
……
县令府。
张县令挪动肥硕躯体,来回踱步。
方才那声惊雷差点把他吓死。
虽然雷声再无后续。
他那双让横肉挤成细缝的眼里,至今仍写满惊恐。
“坏了坏了。”
他一边走一边嘀咕。
“坏了坏了。”
“莫不是最近动静太大,引来了州府的高手……如此强大雷法,就算是我,也挨不住几下啊。”
“坏了坏了,我是不是该走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大喊道:“黄二,黄二?你死哪去了!”
话音未落。
只见墙角的阴影一阵蠕动。
一个矮小男人从中钻出。
卑微跪在他面前。
“小的在呢,大爷有何吩咐?”男人声音尖细,令人听着很不舒服。
张县令冷哼一声,吩咐道:“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查到结果速速报来,不得有误!”
“小的明白!”
矮小男人磕了个响头,再度融进阴影。
“神佛保佑,希望不是州府来的高人。”
张县令朝窗外苍天拜了拜。
那幅故作虔诚的模样,说不出的虚伪。
江修晏道别了江华等人。
本想回别院,向法慧讨教“正神法宝”究竟是什么。
不料和尚说,他要去白府给死者超度。
江修晏只好独自离开。
回到别院,换身衣服。
疲惫一下子涌上全身。
他只觉得浑身酸痛,每寸肌肉都仿佛用力过度,筋骨发麻。
想来是方才战斗太过激烈,身体负担过大,现在才后知后觉。
江修晏刚躺上床。
眼眶忽然跃进一行墨迹。
紧接着整个视野都被墨字占据。
一句接着一句。
他几乎应接不暇。
【你杀死了毛神肆之身】
【你获得了杀业二】
【你杀死了毛神肆之身】
【你获得了杀业二】
【你杀死了毛神叁之身】
【你获得了杀业五】
【你杀死了……】
【你摧毁了毛神山君神龛】
【此神龛供奉山君诅发,萦绕山君恶魂,山君本为凶兽,食人无数,后来虽得到仙人教化,却不知悔改,假借香火逃避雷罚,暗中仍勾结妖人,四处为虐,此物沾染山君罪慝,十恶不赦!】
【你获得了杀业叁佰】
片刻以后。
所有墨迹消散,只留下一行字。
江修晏看清墨字,不禁从床上一跃而起。
“发达啦!!”
那行墨字赫然是——
【杀业:伍佰】
五百杀业!
青年呼吸声都变粗了。
赶忙扫视身周,查看有什么东西可供演化。
低头发现腰间口袋散发微弱荧光。
他从中掏出一只铜玺。
【发现蕴含官气的正道铜玺,是/否花费壹佰点杀业进行杀业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