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化长风,满屋字画翩动。
宅院中的孩童一觉风刮面生疼,立即收回了风筝。紧靠门板透过缝隙,看着屋内的白清,不由心道:此时仙人又失神了,叫是绝不能叫醒的,或许过了几刻便好了,望仙人早些醒来,那满长空的风筝可经不起仙人的摧残。
心想着,孩童还欲开门试图踏入白清的个人范围中,但长风未停,反而愈发刮人生疼了。孩童这才猛然惊醒,连忙退下台阶,一鞠躬二道歉马上匆匆离去。
孩童走时还不忘念叨着,嘀咕声太小听不清,大抵是与池玖忆有关。
“仙人如此之怪,谁能忍呀?若仙人的师傅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大魔头,又怎能容忍仙人脾气的?是真怪,可仙人也太美了……”
孩童即将走出宅院时,不舍般回首望了眼紧闭的屋门的房屋,才肯离去。
屋内风小了,似因白清有了几分乏倦。窗大开,几缕光携着风声而进,字画已落了许多,坠地,而无声。
有《蒹葭》、《子衿》、《关雎》等,不必说,全是池玖忆教过白清诵读的。
白清终于舍得抬眸了,那一双眼眸却无神空荡如寂静失了秋叶长风的秋日,令人莫名心疼,却又美成画。
他不知望去何处,清冷中带了破碎凄凉,这不该是白清,他不应懂情的。
白清自是美的,美到那孩子见面第一句是“美人姐姐,我好想画一幅你的画”。
可惜那只是一次不可挂齿的年少暧昧,除了池玖忆之外,白清不会再让任何人为他作画了。
池玖忆几次的不经许可、强词夺理,竟都成了白清此生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