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宝,你家鬼魂男人又不记得你生日?”
楚画脱掉工作服,慢条斯理地对着手机屏幕跟闺蜜戴佳霖搭话。
脸上云淡风轻。
“你都说是鬼魂了,不记得才正常。请你吃大餐,三秒钟考虑。”
三秒太长。
戴佳霖一秒钟都不要,抢答,“云居,我马上定位子,给我宝过生日!”
“那我现在出发,一会儿见!”
楚画刚修复完一件明代梅瓶残件,连续几天没休息好,现在眼睛发胀。
她所在的这家艺术品修复中心在圈内知名度很高,接的单也都是难度系数很高的。
转眼,楚画在这儿已经工作三年,成了修复中心的技术精英。
她跟云城最耀眼的男人贺立川结婚也快三年,可他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完。
若不是经常在手机上看到跟他有关的新闻,楚画都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走出艺术品修复中心,楚画打车到云居。
那是家私房菜馆,坐落在云城市中心,菜品精致,环境闹中取静。
是云城出了名的高档餐厅。
楚画刚下车,准备迈进云居气势恢宏的大门。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轻盈丝滑地停在离她几步之外。
车门打开,一双深棕色意大利手工皮鞋落地,贺立川下车。
一身穿浅灰色定制包裹住他一米八五,挺拔精瘦的模特身材。
衣服精良的质地和剪裁搭配他无可挑剔的五官,矜贵松弛的气质,瞬间让身边的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
贺立川上一次回家是半年前,见面不到半个小时俩人便不欢而散。
楚画脚下不自觉地往前踉跄一步,嘴唇微张,做出“贺”字的发声口型。
下一秒,贺立川在众人的簇拥下风度翩翩地从她身边经过。
目不斜视,不作片刻停顿。
连带起来的风都是凉薄的。
半年不见,他瞎了?
楚画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贺立川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直到他消失在大厅走廊,她才收回目光,讷讷地往戴佳霖定的包厢去。
他们婚后的第二个月,贺立川突然搬离云水湾的婚房,对她的态度从云端直跌谷底。
原因成谜!
戴佳霖已经点好菜,见楚画进包厢,夸张地扑过来抱她。
“宝,你见到鬼了?脸色煞白。”
楚画轻轻摇头,拉开椅子坐下,端起服务员送进来的香茶,细细品了一口。
明前龙井的香味顺着她鼻尖沁入心脾,有被治愈到。
戴佳霖已经端着两杯红酒,推到她面前一杯。
“咱先喝一个,祝你早离早投胎,拥抱下一个好男人!”
楚画手上的茶杯一抖,茶汤烫到手指,她慢慢放下。
要是不爱,也许可以这么潇洒转身。
戴佳霖点托着下巴愤愤不平,“宝,你公公真是不要逼脸,还你耽误贺立川,我他妈还说他儿子耽误你了呢”!”
楚画不语,再次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垂下眼眸。倒映在茶汤里的眼神闪过一抹忧伤,旋即重新变的平静。
“奶奶个腿儿!”
戴佳霖突然拍桌子,把酒杯一顿,“你说贺立川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有病?当初要娶的是她,让你守活寡的也是他,这货是不是阳痿啊?”
正巧服务员推门进来送水果,听到这两个字,愣愣盯着楚画。
这位小姐国色天香,嫁给那种病的男人,同情她一秒钟。
“呃……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服务员放下水果三步并作两步出去。
楚画早就习惯了跟戴佳霖出门随时社死,始终淡定地喝茶。
十点,云水湾别墅区。
偌大的三层别墅,楚画平时一个人住,习惯早早上二楼卧室。
被戴佳霖逼着喝了点酒,头晕乎乎的,这会儿她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黑暗中,她听到有人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