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年之期还有七十八天。
她说完转身往客厅走,灯光下楚画瘦削的肩膀,盈盈一握的细腰让人觉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以前没这么瘦的。
也许是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那两个字,她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像放开了手里那根一直想逃,不愿靠近她一丝一毫的风筝线。
楚画低头看看手心,空了也舒服了。
“既然是协议,那就有点契约精神,按时解约。”
身后贺立川淡漠薄情的声音传进楚画耳朵。
她此刻不想跟他再多说一句话,是他毁了她对爱情和婚姻的全部期待。
以后,她怕是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再也不会结婚。
爱情是毒药,偏偏是世上最甜的毒药,引得无数人纵然万劫不复也要尝一口。
楚画尝过了,被毒的穿肠透骨,剥皮抽筋。
楚画进主卧收拾好平时用的护肤品和一些私人物品,搬到靠近工作间的次卧。
这晚,她没再做梦没再哭醒。但睡得不舒服,次卧的床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习惯。
早上楚画起床去洗手间上厕所,习惯性摸了本专业书坐在马桶上看。她有早上上厕所爱在里面看书的习惯。
看完几页之后楚画放下书站起来,扯了扯嘴角,腿麻!
结婚前不知道是缺钙还是怎么回事,两条腿很容易麻,倒是补了很多钙,可还是麻。
楚画猜测可能跟她以前伤到腰有关。后来好像有所缓解,尤其是上厕所时没再麻过。
今天怎么回事?
楚画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提好裤子,弯腰摸摸马桶,总觉得跟主卧的用起来不太一样。
换好衣服下楼,楚画扶着后腰,觉得发酸发胀。
兰姐正在摆餐具,贺立川已经坐下一边喝牛奶一边看手机。
“少夫人,腰又疼了?”兰姐抬头问她。
楚画嗯一声在自己固定的位置坐下,手从腰上拿走,低头喝粥。
小两口谁都没看对方一眼,兰姐觉得不对劲,联想到刚才楚画是从客房那侧的楼梯下来的。
昨晚没睡在一起!
她没敢多话,退到厨房拿保温饭盒盛汤。
“离婚的事情我会跟妈说。”楚画埋头喝粥。最近早餐的花样很多,改掉了她不爱吃早餐的习惯。
兰姐听到离婚两个字盛汤的手一顿,脸上泛起愁容轻轻叹口气。
她回过头看贺立川的反应,见他若无其事地看手机。
“想听出来听。”贺立川突然开口。
兰姐吓的一激灵,拧好保温饭盒装好出来放在楚画面前,“记得上班带上。你们吃,我去买菜。”
“好,路上慢点。”楚画抬头跟兰姐交待,昨晚没睡好黑眼圈很重。
兰姐出门后,餐厅只剩下两个人,楚画吃饱了放下筷子,“早点把手续办了,没必要再拖。”
“楚画,你以为你是谁?”贺立川收回一直盯着手机屏幕的双眸,看向楚画,冰冷无情,“让我听你吩咐?”
餐厅的气压降到最低。楚画恨不得把剩下的粥泼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