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格斜眼看我道:“我还不想说。”
我走到其其格身边,对着她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其其格,其实你应该意识到了,你最恨的人从来不是额日斯,更不是阿斯兰王,而是我,对吧,是我嫁的额日斯,是我让他彻底忽视了你的存在,是我,安甲他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只要你放了安甲,我可以立即死在你面前,彻底从你和额日斯的世界中消失...”
其其格笑了许久,然后自言自语道:“彻底忽视了我的存在,彻底忽视了我,额日斯彻底忽视了我...呵呵...”其其格转头看向我,眼里不知何时已经嚼满了泪,说道:“贺怀亦,我的心思始终是瞒不了你,对,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恨你,是你让额日斯再也没有正眼看过我,你没来之前,他起码...起码看我时还会有愧疚之情,我故意针对他,故意难为他时,他起码,还因为愧疚之情对我笑过,对我容忍过,可你来了以后呢?他,他彻底忽视了我,他的眼里,再也没有我了...”
我苦笑道:“其其格,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既然早知现在,你当初何必蛊惑阿斯兰王让我嫁给额日斯呢!本来我要嫁的人是阿斯兰王,是你说服的阿斯兰王,把我嫁给了额日斯的呀...”
其其格有些魔怔的笑道:“对,是我蛊惑阿斯兰王不要你的,但,当时你们图国使者说你是貌丑又无趣的,让我们,让我们不要嫌弃你,我们便都信了。我就想,他额日斯虽然将我献给了阿斯兰王,可他也是承认我其其格是纳兰部落最美丽的女人的,他不要我了,那他娶妻当然就只能娶那些貌丑又无趣的女人了,你身份高贵,即便貌丑无趣,他额日斯也只能受用,无法摆脱,我想让他在往后余生里,但凡看到我,就永远有愧疚,永远有不甘心,永远有和看别的女人时不一样的情绪,可我哪里知道,我哪里知道,哈哈...”
图国的使者那样说话的意思可能是为了给古玉王惊喜,欲扬先抑,这是中原文化里惯会用的,可他们失策了,这些弯弯绕的说法,向来直率的古玉人哪里懂得。
其其格看向我的眼神里全是暗淡:“贺怀亦,我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我同额日斯青梅竹马、互许终生的情谊都能让他为了别人而舍弃我,可他却能为了一个刚刚认识的你,舍弃阿斯兰王的信任,舍弃自己的前途命运,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得到那么多!而我,只能像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凭什么...”
我想反驳些什么,可只觉得心口堵的慌,其其格觉得我得到的多,可她嘴里自己的“行尸走肉”在我眼里确是恣意恩仇、八面玲珑,我苦笑:“其其格,造化弄人,如果我是你,你是我,那该多好...既然你认为是我的错,我现在就在这里任你处置,请你放了安甲,好不好?他是无辜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他本可以...本可以过的非常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同他没有关系...”
“住嘴!你敢说同他没有关系!额日斯身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哪一个不是拜他所赐!”其其格打断了我的话,面目变得狰狞,“哦,对了,额日斯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同你行夫妻之事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也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安甲,是他买通了额日斯身边的奴才,给额日斯下了溶肌粉,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