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豪气冲天,文采斐然!”
郭炬欣喜异常,这两句诗,或者说这一副楹联简直是他生平写照。满堂花醉三千客,是说他交游广阔,宾客如云;一剑霜寒十四州,是说他剑法卓绝,名震天下!
郭炬问道:“这楹联是谁写的?”
那下人道:“不知道!这副楹联是一个相貌极好的公子送来的。”
郭炬问道:“那人呢?”
那下人道:“就在大门外!”
“还不快把人请进来!”郭炬声音严厉:“将人拒之门外,这是我郭炬的待客之道吗?”
那下人慌忙道:“是!我这就去请那公子进来!”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郭炬心想,此人文采极佳不说,还能把楹联写到我心里。短短十四个字,竟能写尽郭炬平生!还能写得如此豪气冲天、霸气凛然!不禁大起知己之感,于是决定亲自迎接。
郭炬快步走到大门,只见一个长身玉立、飘逸不群的白衣青年等在门外。
郭炬断定就是此人送来的楹联,抱拳道:“公子久等了。郭某怠慢,还望恕罪!”
那白衣青年抱拳回礼,笑道:“平生不识郭翁伯,寿高百岁也白活!在下仰慕郭大侠已久,今日冒昧而来,还望郭大侠勿怪。”
郭炬笑道:“公子谬赞!公子文采斐然,为郭某写的楹联豪气冲天,令郭某感佩不已!”说着,热情地拉住那白衣青年的手,道:“来!来!来!且随郭某去‘试剑阁’赏荷长谈,我们吃些冰镇西瓜消暑解渴!”
那白衣青年笑道:“如此叨扰了!”
郭炬引领白衣青年走过曲折回环的木质长廊,来到一处水榭。那水榭挂着一块匾额,上书‘试剑阁’三字。
水榭内早有仆人摆好桌椅、冰镇西瓜等物。
郭炬邀请那白衣青年就座,正对十亩荷花,清风送爽,心旷神怡。
郭炬热情地给那白衣青年递西瓜,那白衣青年也不客气,接过就吃,顿觉口舌生津,遍体生凉!赞道:“好瓜!”
郭炬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那白衣青年笑道:“只怕我说出姓名会惹得郭大侠不快!”
郭炬自是不信,自忖生平从未眼前之人结怨,又怎会听到其姓名而不快?于是笑道:“公子但说无妨。”顿了顿又道:“即使公子与郭某略有嫌隙,郭某自思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何况公子送了我这样一副楹联,郭某感激还来不及呢。”
白衣青年用手绢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抱拳正色道:“在下魏烈,草字光殊。”
听到这话,郭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随即冷哼一声:“哼,魏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折辱我门下弟子。”说到此处,脸上杀气骤显,道:“你以为有皇帝庇护,我就不敢杀你?你以为送我一副楹联,我就不会杀你?你以为到了我手上,还能活着出去?”
魏烈道:“郭大侠,你只知我当街折辱你门下弟子,只知我有皇帝庇护,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
郭炬不屑道:“无名之辈!我有必要知道你身份吗?”
魏烈淡淡道:“我是十二连环坞的中层舵主,此次随行运送二十万石盐来京都。”
郭炬霍然站起,愕然道:“什么?那你……怎么没死?”
魏烈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十二连环坞船毁盐沉之事。”
郭炬道:“不错。那日剑威和沧澜得知消息,骤马来报……刚到京都城中就被你拦截折辱……”说到这里,语气沉痛:“甚至剑威左臂都被你斩断!”
魏烈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道:“唉!此事说来,确实怪我鲁莽了。当日,熊、袁两位闹市纵马,踩死踩伤数人,我义愤填膺,呵斥两人下马。谁知……两人既不通报姓名,也不提及师承,直接抽刀拔剑,要取我性命。我一来未带兵刃,二来只求自保,是以只是闪避,没想到,袁兄恁地狠辣,连自己人都砍,可怜熊兄一条手臂竟被袁兄斩断……”
郭炬一愣,道:“你说是剑威和沧澜纵马伤人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