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目蜈蚣道:“大将军还派陆豪至勾结苏兴嗣,调遣边军涉足京畿防务和宫廷宿卫。”
高寀霍然站起,大喝道:“传耿步开!”
门外的小太监一个激灵,答应一声,快步急趋。
高寀看向多目蜈蚣,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多目蜈蚣道:“大将军还派麾下幕僚刘孟容秘密前往各州,联络节度使,似乎意欲杀掉老祖宗安插到各州节度使身边的监军。”
高寀握紧双拳,道:“好!梁季鹰这是狗急跳墙了!”
多目蜈蚣道:“大将军还派遣丘持枢探查老祖宗藏匿四州之盐的所在。飞豹军现已搜寻至秃松岭,很快就能查到云盖寺!”
高寀道:“那丘持枢率了多少飞豹军?”
多目蜈蚣道:“少说有三百骑。”
高寀笑道:“秃松岭地势险要,云盖寺易守难攻,飞豹骑到了那里,势必无所用武!区区三百人,怕是打不下咱家的云盖寺!”
多目蜈蚣道:“老祖宗不可大意,那云盖寺虽说易守难攻,但毕竟守卫过少!一旦成为僵持之势,大将军势必增兵,到那时候,孤寺难守,终究会被攻破。老祖宗储藏的数十万石盐就落入大将军之手了!”
高寀点头道:“你所言甚是。咱家会布置下去,要那三百飞豹军有去无回!秃松岭就是丘持枢的坟地!”
多目蜈蚣道:“另外,大将军还派麾下骁将宋溪云率两千飞熊军去抢占老祖宗的铜矿、冶炼作坊以及各处马场。”
高寀大怒道:“狗日的梁季鹰,竟敢贪图咱家的钱袋子!”
此时,门外传来一缕尖细的声音:“奴才耿步开求见老祖宗!”
高寀喝道:“滚进来!”
身段柔软却臃肿的耿步开推门,膝行到高寀脚下,仰头问道:“老祖宗有何吩咐?”
高寀问多目蜈蚣道:“还有何消息?”
多目蜈蚣道:“没了。”
高寀挥手道:“你先下去,继续查探!”
多目蜈蚣躬身告退。
高寀一脚踢到耿步开肩头,耿步开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爬起来谄媚笑道:“老祖宗踢得老奴真舒服!”
高寀从腰间解下一枚虎符,扔到耿步开脚下。喝骂道:“收起你那副贱相!你带着咱家的虎符,立即去神策军军营,找到中护军吴峙,命他火速兵分四路,一路进驻京畿,伺机抢夺京畿防务之权;一路去秃松岭云盖寺加强防卫,将丘持枢所率三百飞豹军全部杀掉;一路去咱家的各处铜矿和冶炼作坊加强防护,有人侵犯,格杀勿论;一路去咱家的马场,杀光抢夺军马的贼子!”
耿步开捡起虎符,道:“老奴这就去!”
说完,扭腰出了房门。
高寀喝道:“传刘孟仁!”
门外的小太监刚喘了口气,又听到高寀的命令,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答应一声,快步急趋。
过了片刻,刘孟仁来报。
高寀狞笑道:“进来!”
房门开处,一个神色抑郁的中年儒生跨步进来,低眉俯首道:“高公公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高寀道:“孟仁啊!如今,你对你弟弟刘孟容可还恨之入骨否?”
刘孟仁瞬间抬头,黯淡的眼神骤然射出尖锐的寒光,愤恨道:“那畜生禽兽不如,夺妻之恨,一日不敢或忘,孟仁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饮其血!”
高寀道:“好!大丈夫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如今有个机会,咱家可以帮你杀了他!你可愿意出力?”
刘孟仁“扑通”跪地道:“高公公若能助我杀了那畜生,孟仁愿为高公公赴汤蹈火!”
高寀道:“好”。说着,伸手从指上去下一枚玉扳指,递给刘孟仁道:“你带着咱家的玉扳指,去见各州节度使,找到咱家派去的监军,务必杀掉刘孟容!”
刘孟仁道:“那畜生去见各州节度使了?”
高寀道:“不错!那刘孟容奉大将军之命去各州挑拨节度使,要杀掉咱家派去的监军!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快去,赶在那畜生之前下手!夺妻之仇能不能报,就在此一举了!”
刘孟仁将玉扳指戴在手指上,霍然起身,长揖拱手道:“孟仁这就去,定不辱使命!”
高寀笑道:“你去吧!”
刘孟仁离开后,高寀眉头一皱,想起多目蜈蚣刚才说到梁季鹰在京都城中大街小巷张贴布告,揭露自己恶行,还找了很多说书人在酒楼茶肆、青楼妓院演讲《阉狗高寀恶行录》,不禁挠头,这可如何是好?
还有明日早朝,陈霄汉就会上奏弹劾咱家,另外,数千百姓会在宫门之外长跪鸣冤,势必上达天听。此时,还不到造反的时候,太后那边纵使想袒护咱家,怕也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他妈的!梁季鹰!你下作!这种手段你也使得出来!
高寀咬牙切齿地跳脚怒骂。
“库库库”一阵诡异的笑声传来,高寀猛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