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靖双手接过令牌，仔细打量。

它非石非木，也看不出有任何奇特之处。

“凭此令牌，可以随时前往湖阴书院见到我的老师。”

卫东靖震惊不已。

这岂不是相当于自己获得了头彩？

岂不是可以当面向圣人请教修道之法了？

如此大礼，怎么可能落到我的头上？

奉古一眼就看出了卫东靖心中所想。

“我的老师，创建书院已经百年，只收了我一个弟子。老师说，未来的某一天，希望每年都能邀请几位才俊上山。今天我把这块令牌给你，就意味着你正式成为了被书院邀请的第一人。”

“先生，为什么是我？”

卫东靖不解。

“我并不是什么才俊，甚至我都不是一个有道根的人。”

奉古面露微笑。

“是不是才俊，我一眼便知；至于道根，正因为你没有，我才把令牌给你。”

“我不懂。”

“在这片大陆上，修道者只占在了人类的万分之一，可他们的话语权以及所享受到的资源，却远远超过了这个比重。老师说，这个世界应该是普通人的世界，应该由普通人来主导和创造一切。

“所以，老师的初衷，就是邀请普通人中的才俊上山，希望这些才俊有朝一日能成为改变这个世界的中坚力量。”

这个说法过于崇高与宏大，以致卫东靖不知该如何理解。

“至于我选中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一个能从我眼中看出悲苦与力量的人，那我相信，他的内心一定也有着大悲悯，有着大力量。”

卫东靖很想告诉奉古：您看走眼了。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感谢先生如此看重，在下一定亲赴书院去聆听圣人的教诲。”

奉古笑着向卫东靖伸出了手。

卫东靖会意，将那本册子递了过去。

奉古也没看，直接收起。

“小友，后会有期了。”

他站起身，冲院门口说：“河松，我们可以出发了。”

……

翌日。

“什么？头彩是和圣人饮酒论道？”

孙无域又惊又恼，在医馆里冲德安大喊不止。

“你为什么不早说？”

德安一脸的委屈。

“不是少爷您说您不参与，给其他读书人留点机会的么。”

“可那时候我不知道头彩是什么呀？”

孙无域气得牙根直痒痒。

“可少爷您还说，就算圣人皇帝来了，也不能去打扰您做学问。”

“你还敢顶嘴了？”

孙无域越想越气，“你告诉我，这头彩最后被谁摘了？”

“谁也没摘。”

“什么意思？”

“柳先生大发雷霆，说没有一个人的填补能入他的法眼，把天下读书人都骂了一遍，所以，最后就没选任何人！”

孙无域一听，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

“苍天有眼啊！这不是在给我机会嘛！快，快把册子给我，我立时就要填好它去找柳师，相信他必能被我折服！”

惊才绝绝的孙无域果然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将整本册子的残篇填补好了。

一刻不停留地冲向了知州府。

可令他失望地是，柳河松已经走了，奉古先生也走了。

孙无域垂头丧气地往回走，越走越气，越想越恼！

“都怪那个混蛋，要不是他用剑仙的诗吊着我，害我苦思冥想忽略了外界，这头彩必是我囊中之物。而且，那个混蛋还打了我，这笔账，一定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谋划着，回头就派人去找打他的人，找到了，要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而这时，卫东靖已经自动送上门了。

他腋下夹着一个木匣子，正安静地等着孙无域回返。

孙无域一见到他，明显愣了一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