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有尸体检验方面的知识,就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进行交叉比对,可现在自己只能通过人眼观察器官表面的形状来判断是否异常,但他没学过半兽人身体构造基本上也是两眼一抹黑,一样白瞎。只能看看有没有什么缝合线或者被魔法改造的魔力残留。而村长虽然是村里的牧师,对医学草药平日里也是勤勉学习,但能接触到的伤患伤情大抵都是类似,实战经验方面可以说偏科严重。
死人不会说话,但他们的身体很诚实。剖开胡马克的腹腔,某些器官被人为的摘除后某个器官又被刻意的增大,断面切口缝制的相当粗糙用的线竟然是缝补衣物用的粗线!
解开绑在脑袋上的红色的头巾才看明白,那不是头巾而是纱布,他的脑袋被做过一场难度很高的开颅手术,且持刀者的技艺非凡,与腹腔的摘除手术一比好似两个人做的。
这让两人犯难,亨里克和村长在敲碎敌人脑壳这件事上颇有经验,但这样精密的操作对两人不能说颇有难度,只能说完全不会。
“如果马克的头上有着同样的伤疤,那就说的通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同样的口号同样的伤口,那么一切都明了了。有一个名叫希尔顿的狗种暗中想对这个村子下手!并且已经有了行动!
亨里克按住了想要起身的村长,站起来说“他的尸体在哪一排?”
村长拿出他腰间别着的烟斗,倒上烟丝然后用下挂的火石点火然后叼在嘴里“........按照头朝前的方向,最后一排左数第一个。”
在亨里克一来一回的期间,这里没有一缕烟气升起,无声,亦无息。
“两人有着一样的缝合伤口。”
“......嗯,是吗。”
老村长深吸了一口,似是要一口气将烟斗里的烟丝燃尽,亨里克的答复让他悬着的心不知道是死了,还落地了,因为一个无奈而又让人愤怒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他的眼前。
他们,没能力去复仇。
呼出的烟气散去,老人脸上的皱纹如同被爬犁深耕的沟壑一般更是深邃了几分。尽管他的脸上没有表情,那双深凹的眼睛却没有了光亮。
亲属蒙难,乡民受戮,自己这个矿业小村的村长能干什么?又能做什么?他只能再一次的发出悬赏请求外来的冒险者大爷,来这个鸟不拉屎还穷的要死的鬼地方帮忙。可是这次,他有胆做吗?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背负的责任是如此的沉重,如此的.....令人厌烦。
他的孩子马克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只是在今天早上人们才发现。
“年轻人,我有一个请求。”艾诺根还是下定了决心。他打算再求一次这个年轻人帮忙,个人的得失荣辱与身上背负的责任想必不值一提。
他们认识还不到48个小时,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铁矿村几十年来人来人往不知多少,艾诺根也见过不少人。狡狯的商人,精明的或着热情的冒险者,穷凶极恶的匪徒。嚣张跋扈的贵族子弟,人来人去熙熙攘攘说来说去不过“利益”二字。
他今天早上将全部的身家钱财都带来了。他希望这个年轻人可以替他和村民们报仇。这个时候刚出道的年轻人渴望财富和名望。而这些自己都可以提供!
“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报仇的话.......”刻意的停顿让艾诺根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面露难色是不想掺和进来?但听口气这件事情有戏,但对方的价码可能很高?
“嘶.....他什么意思?到底行不行。”
“我.....”
“那你可找对人了!“艾诺根刚想开口就被亨里克打断,还吓了他一跳
“但是价格吗....你身上有带钱吗?”
“啊?啊!有有有!有钱!有钱!”赶忙将随身带着的口袋双手递上,亨里克打开口袋一看里面把脸拉的老长,语气也变的不悦。
“老先生,您也是在这里几十年的老人了,做起事情来,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艾诺根闻言脸色大变赶忙说道:“我们这里虽然偏僻,但只要金矿熔炼之后.....”
亨里克从里面拿出一个铜子儿在指尖把玩,将钱袋扔还给艾诺根。
他站起来俯视艾诺根“人若是不当人,就不能再去用人的标准去看待。那就是畜生,宰杀一条畜生而已,它的命值不了这许多。收你1个金子,这是订金。到时,我会带着它的人头再来找你结清剩下的钱额。”他那毫不掩饰的语气和眼神充满了对那个“希尔顿大人”的蔑视和不快。
“好了,活我是接了。这件事你这边暂时到这里吧。”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