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点恼羞成怒,生气道:“不赌你问什么赌注。”
“好奇。”
树林里,远居山好汉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这少年,聪明。押老祖宗不能得手的摩拳擦掌准备收钱。
老者再问道:“要不,赌打架?”树林中嘘声一片。
凡无忧摇摇头道:“我天生废材体质不宜修行,随便来一个……”他用手指指远处的树林,继续道:“我都打不过。”
这边霍二听了,小声嘀咕道:“你当然打不过。”
老者没辙,又不死心,道:“要不,你跟着我读书,束脩什么的就免了,每月两坛茱萸,保你学比文曲,到时候去西海朝廷当个大官,光宗耀祖。”
凡无忧看老者死缠烂打,笑道:“看来山上的兄弟见到您老人家就跑还是有点道理的,要不这么着,你只要告诉我大家为啥跑,我就请您一坛茱萸。”
老者面有难色,下了半天决心,向凡无忧伸手招了招。
凡无忧会意,把耳朵凑了过去,不住点头。
听完以后,凡无忧一拍桌子,大声喊道:“许老板,来一坛,不,等等,老先生,你能喝多少?”
老者喜从天降,急忙道:“两坛,两坛,三坛就醉了。”
“来三坛。请坐,今天吃的喝的都是我请。”
老者喜不自胜,赶忙坐下。树林里乱作一团,群豪纷纷争论这算不算得手了,赌注怎么算。争论半天没有结果,干脆走出来重新回到座位上。
老者根本不管别人,只顾得自己大口喝酒。
霍二看着招呼老者大吃大喝的凡无忧,试探着轻声问道:“你知道为啥他不买酒,大家也不借给他钱买酒吧?”
凡无忧点点头道:“听说了,内掌柜不让。”此言一出,所有人看凡无忧的眼神都像看个傻子。
霍二不死心,再问道:“他内当家是谁你晓得不?”
“晓得,听说是山上第一霸……”群豪哄然叫好。
“……气之人。”叫好声戛然而止,嘘声四起。
老者菜吃得不多,酒喝得极快,不大一会,一坛茱萸已经见了底,拆开第二坛,不再是暴风骤雨般的喝法,开始细酌慢饮起来。
一时,老者内心有些过意不去,看着不停对自己敬酒劝菜的少年道:“小兄弟,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一会拙荆来了,我也是护不住你的,要不然你酒喝完了就先走。”
凡无忧笑笑道:“老先生,我理会得,你安心喝酒便是。”
看着凡无忧如此自信,喝酒的氛围重新开始热烈,虽然远居山众好汉没有一个敢坐过来一起喝酒,但都举杯遥祝,欢乐祥和间,两个时辰过去,老者异常畅快,三坛茱萸都下了肚。
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
老者已经醉意满满,抄起筷子敲桌而歌,歌罢拍着凡无忧的肩膀道:“远居山……方圆百里,除了拙荆,都听……老夫的,谁要是敢欺负你,来……找我便是。”
凡无忧站起身来,大礼长揖道:“嵇老先生,无忧浮萍身世,寄身远居山,本就仰赖庇佑,此地甚好,没人欺负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