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荇之也笑道:“所以刚刚你全力一拳打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十分可观,想来即时这转命字之功。传说中儒道之祖从地界开始得字,分别是地界四字达、正、端、清,天界三字贞、定、昭。十五字得七,因而称教立祖。无忧你若是每升一重境界即能得到一字,人界三境就比其他儒家之人多出三字来,前途不可限量。”
顾兮道:“如今紧要之事是巩固气海,学会采集天地灵气之法,采得多了,气海自然会慢慢扩大,你可以根据荇之教你的法门慢慢体会。荇之,你看是不是让无忧去月见峰闭关修炼,那里儒家之气浓郁,有利于迅速破境。”
嵇荇之挥挥手道:“顾兮,这却不可。”
“为何?”
“人界修行可取之天地灵气太少,自古以来不到冲击地界瓶颈没有闭关的。”
“然自古以来也没有人界就有转命字的。”
“越是如此越是不可操之过急,目前暂时还无法看出无忧修行的进度快慢,然而宁慢勿快才是正道,根基不牢,后面就会如空中楼阁一般,看似进境迅速,实则外强中干。”
嵇荇之接着道:“还有,儒道虽然强调采天地气运,却与释、道两家不同,这两家都讲究气运精纯,不为外物所御。比如贪嗔痴三毒,释道说的是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空是寂灭之始,亦是变化之源,相由心生,要不着外相,要心结智慧之果来转化三毒。道家说心静则神自清,神清则百欲不生,贪嗔痴自灭之。因而释道修行之人皆修本心,闭门修行为必须。而儒道则不然,入世可为仕,出世可做隐士,为仕者需知行合一,为隐士者要修身养性,这两种都不是闭门苦修可得的,修文章学识,还要修世情人情,对于气运所需并不是太多,这才是人界儒家修士很少闭关的本因。”
顾兮点头赞同,她也是入了天界的儒道高手,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对凡无忧关心过甚,才有了偃苗助长的想法,经过嵇荇之这么一解说,她也立即反应过来。
这些话嵇荇之与其说是讲的顾兮听,更是指点凡无忧修行之路的窍要。凡无忧心中有数,默默记下。
顾兮与嵇荇之商量了一下,决定对凡无忧入了人界便取得转命字的情况保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凡无忧自然无异议,嵇荇之与凡无忧约定每两天来月出峰一次,嵇荇之会探究他功法修炼和气海的情况,再根据情况教导他。
凡无忧离开之时,嵇荇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忧,你今日正式入了儒道之门,明日可到山顶文庙处为至圣先师和儒道之祖敬献一炷香。”
凡无忧表情肃穆,向嵇荇之请教了一下敬香的礼法,随后告别嵇荇之和顾兮而去。
他离开之后,嵇荇之与顾兮对坐许久,默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