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尹夫人低头看了看已然残废不成样子的双腿,惨然一笑道:“我虽坚不吐实,然而已经迟了……”
洪星路疑惑问道:“夫人,迟了是啥意思?”
“官人无意间知晓了臧琨这一帮人的一个阴谋,此事于冯大令十分不利,甚至可能影响朝局,官人嘱咐我务必向冯大令示警。”
凡无忧问道:“此事会在何时发生?”
“就在初三晨间,至晚不过正午之前,可眼下即便是坐上飞空艇,也来不及赶到京城了。”
凡无忧道:“那就是后天的事,确实赶之不及,但能否请夫人细说一二。”
尹夫人这次没有犹豫,直接道:“他们想要刺杀圣上最宠爱的令贵妃,而冯大令有扈卫之责。”
洪星路大骂道:“好毒的计策,冯先生要是背上这个大黑锅那可就惨了。”
尹夫人点头道:“正是如此,因此我当时就想马上坐飞空艇返回京城,官人口信中说了两件事,另外一件却是私事,就不说与二位听了。”
凡无忧与洪星路对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凡无忧道:“示警一事既然来不及,就只能寄望于令贵妃吉人天相,不要着了奸人的道,眼下重要的是如何让夫人和贵公子安全离开。”
凡无忧还未说完,洪星路马上道:“包在我老洪身上,我来护送他们二位,远居山的大典我赶不上了,兄弟你帮我把礼物带去,再帮我解释一二,想来各位前辈不会怪罪的。”
凡无忧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不知道夫人准备返回京城,还是另有去处?”
尹夫人声音坚毅,看着凡无忧道:“回京城,官人的遗骨我要带回去掩埋,还有其他事要料理。京城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圣上临朝,想来臧琨也不敢胡作非为。”
她用手将乱发理了一理,接着道:“另有一事,我要去见一见冯大令,告诉他官人的遗言。”
凡无忧面向洪星路道:“夫人行动不便,又身受重伤,还有个孩子,请路兄小心为上,不过临近京城城门之际,却要大张旗鼓,让人知道尹先生的未亡人回去了。”
洪星路略一思索,便明其意。
尹若轻拉了拉母亲的手,挺胸大声道:“我能照顾娘。”
尹夫人欣慰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