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带路阴将的长相来看,他确实是花家大哥无疑,却好像并不认识我。
他走在身侧为我引路。
中途,突然听闻有凄惨的叫喊声。
“等一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在叫喊声中停住脚步,视线环顾四周,街道旁陈立着一座府邸,牌匾上写得有轮回司。
那一声声惨烈的叫喊,便是从轮回司里传出来。
阴将跟我解释声音来源。
“娘娘莫慌,这里是泰媪司长的府邸,想必是她老人家又在受雷火刑了”
泰媪司长每月都要承受黄泉城的雷火刑。
我不解的看向阴将。
“那是什么玩意儿,能让人功力大增?”
阴将差点被我的话给逗乐。
“回娘娘,泰媪司长是在受罚,并非是在练功”
好吧,原谅我的无知。
冥王命泰媪司长每月都要受完七七四十九道雷火刑,具体泰媪司长因何受罚,黄泉城里无人知晓答案。
泰媪司长不是冥王的左膀右臂吗,冥王又怎么会舍得让人受这种雷火刑?冥界如今正是用兵之际,冥王还能自损将才?
阴将做出礼请我的手势。
“娘娘,这边请”
我走得有些不耐烦。
“还有多远到啊?”
“快到了”
阴将继续带着我往街道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阴将终于停下脚步。
“娘娘,这里便是黄泉城府邸”
阴将不得擅自离岗太久,刚才送我到大门口,就原路折返回去了。
“谢谢你啊”
府邸富丽堂皇,贵气逼人。
门口守着两排阴兵,都纷纷跪地作揖行礼。
“冥王大人在吗?”
其中一位阴兵抬起头回话。
“在,属下这便去通传”
我阻止阴兵通传,同时做出安静的手势。
“不要麻烦你们了,我自己进去就行”
阴兵继续守在大门口,我大摇大摆的踏入院中。
院里古色古香,曼陀罗花正绿叶葱茏,满院生香。冥界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也能开出如此娇艳的花朵。
中堂是宽敞的大厅,烛火通明,红木柱子支撑着屋檐,墙壁处悬挂有数幅名画。
未曾见到君圣禹的身影,想必他是在寝院里休息。
在灯笼的照亮下,越过长条木质走廊,我成功找到寝院。
我动作轻盈,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每一步都在蹑手蹑脚。
房间里有股浓重的香火味格外呛鼻。
君圣禹不是喜欢用檀香吗,怎么又换回香火味了,难道他是在疗伤?
房间里烛火暗淡,垂挂着层层叠叠的红色纱帘,地面落满彼岸花瓣。
我猫着腰,灵活的从纱帘底下钻进去。
只见君圣禹在打坐,身着一袭正红衣袍,银发披落在双肩,本就白皙的面容,眼下显得有些苍白,额间渗出细碎冷汗。
他周身缭绕着一股白色烟雾,还时不时与他身上发出的红光相互交织。
看到眼前这个场景,我敢肯定他百分百是在疗伤。
我安静地站在床对面,尽量把呼吸声降到最低,生怕会打扰到他运功。
“笙笙,你来了,再等我一会儿”
有道清润的声线融入我耳膜。
他能感知到我的日常,从我进入到冥界,他就开始掌握我的去向。
“你还好吗,严不严重啊?”
我语气里显然带着哭腔。
他沉默半晌。
“我没事,只是在打坐,可以提升功力”
他那低沉的嗓音不徐不疾。
我站在这里恐怕会影响到他,刚想移步到房间门外去等候。
有股突如其来的风,掀起了满屋子纱帘,就连那暗淡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我身后覆上一层暖意,他稍微弯下腰身,手臂揽抱到我腰间,下颚搭在我肩颈处。他呼出的温热气息,散落到了我肌肤上。
“你要去哪儿?”
“我怕会打扰到你,想去门口等着”
我感觉到他环在腰间的手,正在一点点收紧,有种想要把我揉进骨子里的亲密。
我指腹摩挲着他手背,心里不由得慌张起来。
“我是不是已经打扰到你了”
他将脸颊深埋进我颈窝,柔声道。
“没,我巴不得见到你”
我在他怀里转身,在抬头看向他时,有些泪眼婆娑。
“你真的没事吗?”
他垂头哑笑,眸光潋滟,面容间焕出如玉般温泽。
光是用眼去看,显然满足不了我,就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来回摸索。
好在摸遍浑身上下,都没有发现有伤口。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熄灭的烛火再次复燃。
君圣禹姿态慵懒,缓慢摊开双手,红袍径直垂落到他腰间。
他扬眉浅笑,语气宠溺又显得轻佻。
“夫人,我们这才刚见面,你就如此急不可耐了?”
我眼里的那抹红晕,瞬间转移到了脸上,慌得我说话都在吞吞吐吐。
“没,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受伤”
还有心思打趣我,我也并没有感应到他受伤,想必他身体已无大碍。
我手忙脚乱的拉起衣袍重新穿回到他身上。
“别闹,我来找你有正事”
他垂眸,神情专注,眉目舒朗。
“正事?”
我不假思索的回应。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