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在心里哀嚎:“要是今天真的喝不醉,那日自己和衣不悔拼酒醉倒,就再无借口!和青楼女子喝酒,还喝醉闹事,爹爹这么重家风的人,不得把我腿打断!!”
一念及此,林原吓得双腿发抖,脸色刷地变白。
原本在一旁窃笑的张本草,见林原脸色惨白,双腿似乎站立不稳,像极了一个人喝醉后,头晕欲呕的样子,倒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不会是装醉吧?”
装醉?
张本草这一说,反是提醒了林原。
真的喝不醉,那就装醉啊!先把眼前这关混过去,以后对质的事,以后再说!
林原主意已定,故意碰洒一碗酒,身子晃了几下,颓然坐下,口齿不清地喊道:“再......再......再喝,这点酒不够......不够喝!”
要说装醉,林原这整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装起来是手到擒来,一点不漏痕迹。
别说张本草这个实际上没见过什么酒局的大学生了,就算衣不悔,竟也看不出来任何猫腻。
“不好,少爷醉了!真的醉了!”
林原的几个跟班小厮,见林原醉态盎然,高声叫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衣不悔也措手不及,只得用眼神向张本草求助。
张本草更是心慌,按说这蜂胶胶囊下肚,能即刻在胃里形成一层保护膜,酒精根本来不及融进身体,就会被排出去,短时间内不可能醉酒的!
但眼见林原连站都站不稳了,话也讲不利索,这不就是醉了吗?
林原见计谋得逞,更索性往桌上一趴,一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样。
“我儿这可是醉了吧?你还有什么说的?”林老爷子目光如电,射向张本草,他原本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直到此刻才说话。
“这......这不可能,我看看再说!”
张本草眉头一皱,上前摸了摸林原的脸颊,额头,又把了把他的脉象。张本草虽然不会听脉诊脉,不过只是测测林原的心跳速度,也还做得到。
这一测心跳,张本草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暗舒一口气。
一个醉酒之人,脸色要么通红,要么惨白,可林原却是脸色如常,和平日无异。而且心跳也没有加快加重,这一切都证明林原是在装醉!
“算你狠!敢装醉唬我!我今天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知道了林原是在装醉,张本草顽童心态忽起,想整一整这贵公子。
“林老爷子,我能试一试令公子,看他是否真的醉了吗?”张本草故意铁青着脸,问道。
林老爷子点了点头,摆手示意张本草随意试。
像林老爷子这样,自视甚高,极重声誉的人,绝对不愿惹上闲言碎语,说他以大欺小,靠权势压人之类。今日之事,他定要让张本草自己认下过错才行!
张本草得到老爷子默许,从怀中抽出一根银针。
现在毕竟是明朝,大夫身上要是没几根针几副药丸啥的,太容易引起怀疑了。
因此张本草前几天灵机一动,买了一套中医常用的银针,虽不会使用,但偶尔拿出来装装样子,也是必须的。
张本草的脑子里,有从前那个脓包背过的所有医书知识,虽然扎针手法一窍不通,可是什么病该扎什么穴,扎完有什么反应,都一清二楚。
“各位看好了,我现在要给林公子的环跳穴上扎一针。如果一人真的醉酒,针扎环跳穴,他不会有任何感觉,还能解酒。可若是没有醉,一针扎入环跳穴,能使人痛不欲生,如万针入体!”
张本草故意放开嗓子说话,让全场所有人都听见,轻捻着银针,靠近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