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考第二天了,听说考完还得补课,语冰看着岩儿头发上的油,向着她头的方向使劲吹出一口气,然后嫌弃地,“你这头发是不是该洗洗了?”
“不能洗,否则脑子进水就麻烦了。”岩儿把额前的头发甩一下,其实头发根本就没有动,后面高高束起一条马尾辫,前面的流海也沾在了一处。
语冰不知怎么地在前一晚又受了凉,一边考试一边流鼻涕,中午趴在课桌上小眯了一会醒来感冒越发厉害了,以致于晚上回到家又觉头开始疼起来,回想考试时的种种情景,觉得政治上的时间全乱套了,好像自从一次被政治老师罚站后,脑子就成了浆糊了,而历史上的时间相对来说好像还更好记一点,似乎与实际生活更联系得上。这倒不是说语冰就是一个愿意活在回忆中的人,需要忆苦思甜,过去在语冰这里基本上也算是空白,挫折与伤害还都不曾真正发生吧?
下午考试时,边上坐着一个男生,半小时不到似乎就把卷子给画满了,然后把一支0.5碳素笔倒过头来不停地在桌上敲来敲去,语冰几次转回头看他,他也没有反应,语冰想不明白明明是一张数学卷,他何以就一会画完了,也真想问问他是不是不把那黑色墨水完全从笔芯里倒出来是誓不罢休,语冰只是忘了向老师申诉。
语冰突然觉得身上痒得难受,又疑心是这几天吃的药起了副作用,便不自觉地把身子靠在门上蹭了蹭,岩儿见了笑道,“忘了跟你介绍我的宝贝了,当当。”然后从身后递给语冰一根长长的竹耙子。
“天哪,你这不是要搂草吧?”
“你还真是见识浅薄啊,这叫万事不求人,懂吗?”
“你怎么不拿房梁下来挠痒啊?”
“那不就大材小用了吗?还是各司其职方能体现各自的价值。”
语冰每天唯一的乐趣似乎也只剩下与岩儿逗两句嘴了,婷婷跟吊丧似的这两天突然改穿了黑色的羽绒服,也不再别那种艳丽的蝴蝶结了,而那个吃着每颗价值40元的再生血药丸的女孩也顽强地奔在去考场的路上。
一场试下来,突然来了个惊人的消息,说是考试时有个作弊的被监考老师抓住了,这次的所有学科全部作零分处理,作案的方式也不甚高明,是直接把手机带进考场了。
生物老师在走廊上与班老头儿大声地交谈着,“没想到A城大学居然还有这等素质的人,真不知他当初是如何考进来的。”
因为不是语冰这班的学生,班老头儿也就无所谓地应和两句,岩儿唏嘘着说要是咱班的,那老班年儿三十是连饺子也吃不下了,学校还不批斗完那学生再批斗他,直到批斗的人累了方能玩事。
“有你说得这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