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责任,你懂吗?”岩儿还算作聪明地,“有些事你是没有见识啊,想想都可怕。”
“好像你经过不少似的。”
岩儿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要这个是干嘛的,听话听音啊,你还指着什么事都别人亲口对你讲啊。”
“这关系应该不很大吧?又不是高考。”
“事情看校方的态度喽,打退回的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主要人物有着一票否决权的。”
“还君主立宪制呢。”
“等着看吧,反正校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
“反正也死不了人。”
“是啊,关键是死不了还得活着才是最折磨人的,好不好?”
接下来的一场考试是数学,是所有学科中的基础,这门科目常常引得代课老师疯狂发躁,生起气来恨不得把每个人都拎到面前耳提面命一翻,如果还有可以体罚的规矩,那怕是个个也难逃厄运的,女生有可能被发配到浼衣局接受恶毒嬷嬷的羞辱,男生则被发配去把长城再修建一遍,不是有许多石头都严重受到磨损了吗?其实老师可能只是怨着不能自己去替学生上考场,给自己带来个满分吧,可是人的智商生来也是三六九等的,又怎么可能都是一样呢?再说,又如何给他想要的圆满呢?
岩儿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代顷估计是要留校的,所以班老头儿才如此器重他,把他作重点培养对象,语冰听到这里怔了一下,这里她也不是不想留,可是她知道这不是在母亲的计划中的,这里离家实在是太远了,万一母亲要是有着什么事,她是一天一夜的火车也难以到达的,上次母亲不就是险些出事了吗?而那个顽皮的弟弟她是靠不上的,父亲虽然也身居着“要职”——拿着生产队的公章给人开个特困证明什么的也混点吃喝,不过至多也只是一两包烟外加些水果或糖果什么的,还不足以让自己开销的,但脾气倒是大得很,只要在家,便像个天王老子似的,其实骨子里却又是个极自私而冷漠的人。而语冰选择考研也不过是想回到自己的县城或是市区,母亲虽然似乎疼弟弟多点,但同作为女人她很理解她的不容易,还是想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她点依靠,毕竟母亲是生养了她的人,滴水之恩尚且不能忘,更何况这养育之恩呢?
“但是他好像对学英语特上心啊?”语冰发觉他在课间特别喜欢看英文资料。
“留校是班老头儿的意思,不知他本人怎么想的,但留校可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我想他大概不会不动心吧?校方主动找与自己努力想留那可是天壤之别啊。”
语冰觉得岩儿也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远大理想似的,不然她如何能分析得如此透彻,只是岩儿被光照的侧影只能让语冰看到她耳畔的些微根根可数的细小绒毛,身边的人不知怎么地都变得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连语冰自己也开始对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有所动摇了。只是眼前的考试又容不得她顾及其他,但还是让她不由得分了神,然后在答题纸上甚至要奋笔疾书下“留校”两个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