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四五个人转瞬冲到跟前。林枫一拧油门,车子嚎叫着冲过去,“哐当”撞倒一个,长霖被两人从后座直接拉下来,重重的摔到地下。长霖说:“伙计,你是干啥的,咋可没坏你们的事。”这几个人没理会他,冲上来就打。林枫被迫扔下摩托车,和这几个人打成一片。人家手里都有家伙,混战中林枫只觉得头部一热,脸上热乎乎的有液体流下来,长霖那边也被人打的倒在地上。这伙人一看把人打到了,呼哨一声,快速跑开,上了路边停的两辆面包车,哗的开走了。林枫爬起来走到长霖身边问:“师傅,你咋样了?”长霖躺在地下呻吟着:“哎呦,腰这挨了两棍,妈的,这些狗日的下手太黑了。”林枫喊花牛和付老三:“牛哥,咋样啦。”付老三和花牛也被打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花牛把车子扶起来,发动着,打开大灯。冢疙瘩边赫然一个深深的盗洞,还有慌乱留下的绳子,铁掀等工具。长霖说:“咱几个无意间撞上了盗墓贼,这都是新土,估计是才挖开的,这伙人可能把咱几个当成文物派出所的了,这打不能白挨,赶紧去派出所报案。”花牛说:“我这伤还行,我去派出所报案,林子头都烂了,赶紧去医院吧。”花牛骑车带着付老三去镇上派出所报案去了,林枫撕下里面穿的秋衣,把头包上。长霖说:“走走,咱赶紧回生活区,先在卫生所处理一下,让救护车送你去医院。”长霖骑车带林枫先回了生活区卫生所,大夫老王简单给包扎下,派救护车把他和长霖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
两人做了各种检查,幸运的只是外伤,林枫头上缝了十几针,长霖腰上也是淤青伤,在隔壁床上躺着养伤。长霖说:“林子,你说他妈的冤不冤,就给付老三找个狗,平白无故挨顿打,这特莫的没出大事算咱俩幸运啊。”工地主任老叶和班长吴胖子提的水果牛奶来看望他俩,老叶还埋怨到:“这两天试运刚到紧要的时候,出这啥事啊,你说你们安安的在宿舍躺着多好,去原上瞎球转,这下子,挨着黑砖了吧。”长霖说:“谁能想到呢,老付给咱看门的狗丢了,去帮忙找找,碰上盗墓贼了,花牛去报案不知道咋样了?”吴胖子说:“警察明天还要来找你俩了解情况呢。目前还没有啥线索,花牛和付老三稍微好点,包了伤口,在宿舍休息,林子,你头上缝针了,多注意,不敢留下啥麻达。”林枫说:“吴师,放心吧,狗日的不知道用啥铁器给砸了一下,不碍事。”
第二天派出所的警察也来医院了解情况,做了笔录。原来那个大冢是汉初名将周勃陪葬高祖长陵的墓葬,盗墓贼已经打通盗洞,就快到底了,阴差阳错间被他们坏了好事,恼羞成怒报复打人了。目前盗洞都被回填了,嫌疑人正在侦查阶段。民警向他俩表示感谢,并给每人补助了了两千块。林枫对长霖说:“师傅,无意间还做了好事,把这伙盗墓的要抓住了,咱过去捶他们一顿出出气。”长霖说:“这些盗墓的,其实就是周边村子的闲人,基本上是大老板出钱,他们来干活,都是些街痞二流子,咱能惹过这些人,安心养好伤是王道。”两人在这住院期间,陆续有单位很多同事来看望。长霖社会关系复杂,特别有女人缘。一天之中,不同时段来了三个风格迥异的美女,第一个穿身皮衣,烫着大波浪,像个小太妹的造型。第二个职业套裙,端庄娴舒的样子,像个白领。第三个年纪有点大,头发盘在脑后,气质内敛高贵。这三个人见了受伤的李长霖,都是非常体贴入微,切水果,拧毛巾,在这嘘寒问暖,走时都给留一沓钱,这一番操作把林枫都看傻了。林枫说:“师傅,你才是高手啊,这么风流倜傥,到处留情,迷倒一大波美女啊。”长霖笑笑:“这算啥,哥哥好歹也是西影厂子弟,有星探的眼光,也有导演的模子,不是吹牛的话,喔张艺谋,吴天明,谁和咱不熟,演员朱琳,林芳兵和咱都熟的很,造化弄人啊,混到电建公司上班,把师傅这一身的才华都糟蹋了。”林枫笑笑说到;“英雄不问出处,说的也对师傅,张艺谋不就是从咱陕棉八厂走出的工人么。”长霖叹了口气:“唉,错过了无数美女,无数机会,现如英雄迟暮,美人白头,俱往矣。”林枫笑笑说:“师傅,四十出头的年级,迟暮个辣子,正是如狼似虎的好时节呀。”长霖苦笑一声:“兄弟,你不懂,家有悍妇,哥哥也是苦命啊!”过了两天,病房门“哐当”一下被推开,进来一个脸蛋平庸,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一进病房就吊个脸子,嘴里骂骂咧咧的,长霖见了她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温顺听话的很。长霖对林枫说:“林子,这是你师娘,谢婉君,霖哥家掌柜的。”这女人就是长霖的媳妇,名字很婉约,做事却彪悍的很。林枫叫了声师娘,这娘们理都没理,对着长霖就是一顿输出;“李长霖你他妈的一天家里不管不顾的,在外面瞎胡混个啥,谁把你打了?是不是争风吃醋哪个姘头派人打的?活该你呀。”长霖苦笑一下,对谢婉君说:“哎,老婆,这徒弟娃在这可以作证啊,咱们咋受伤的一清二楚,别在这瞎胡扯。”谢婉君沉着脸:“就算人家打错了,你也不是个啥好东西。今后把自己管好,小心着,伤了残了也没有哪个小妖精来伺候你。”长霖被这娘们拿捏的一声不吭。这娘们在病房待个吧小时,最后把大伙来看长霖的慰问品用大塑料袋全部打包完,气冲冲的走了。长霖咧咧嘴,对林枫说:“林子,你看师傅命苦不,娶个这麻迷媳妇,一天到晚收拾咱,一点面子都不给,哎难的很。”林枫说:“师傅,你就需要这样的媳妇,不然的话,你这桃花泛滥,迟早要出大事情。”两人正在这闲扯,病房外头,走进一个风韵少妇,林子一看,驼色的大衣,紧身毛衫,牛仔裤,黑色的靴子,围了条白色的围巾。笑吟吟的,这不是广播员舒怡文,舒姐吗?舒姐说:“林子,听说你受伤了,姐一直说来看你着,都没抽出时间,今天刚好来市里办事,来看看你。”说完,把一大袋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林枫的床头,林枫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都是感动的神情,说到:“舒姐,我这也没啥大事,还劳烦你专门跑一趟,怪不好意思的。”舒姐说:“赶紧躺下,听说伤在头上,缝了十几针,你还说是小事情。我一直都操心的很。”长霖在隔壁床上喊到:“小舒,他师傅也受伤了,也挺重的,也没见你问候一下。”舒怡文笑笑:“嗯嗯,李师也在这呢,伤的咋样?你还用我表达关怀,你的红颜知己都从北门口排到电影院了,人家岁小伙才需要关心一下,林子,看我把谁给你领来了。”说着冲病房门外一招手:“小罗,快进来,咋还不好意思呢”。林枫抬头一看:病房门口,穿白色羽绒服,披着一头乌发,神情羞怯,笑靥如花的女孩,可不正是罗锦棠罗三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