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么赌?”
“好像是为了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
“当年是女孩子,现在应该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了吧。”
“他们赌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我就不清楚了。这些都是从店长那里听来的。店长很少跟我们说起老板的事情,只有我们缠着她说的时候她才会跟我们透露一点。”
“现在店长在这里吗?”
“不在,一般时候,她只会晚上到店里来查查帐,然后等到打烊回去。”
“平时她几点到这里来?”
“七八点钟。”
何远听闻,看了一下手表,中午十一点四十三分。他对女孩说:“时间不早了,看这里的情况还得忙活好一会才轮得到我,我先出去吃饭,晚点再过来。”
女孩敬业地说:“那先生一定要过来。”
何远说:“好”
走到门口何远往回走了几步问那女孩:“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吗?”
女孩被何远的样子逗笑了:“有。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说着,何远肚子适时地响了两声。
“出门右手边直走,十字路口左转,走一会儿有一家名为‘鲁香四溢’的鲁菜馆,我们店长经常请我们到那里去吃饭,味道蛮好的。”说完,女孩温柔地笑了笑。
何远想到了谷雨,第一次在火车上遇见谷雨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温柔地对他笑了笑。
他有多久没见过谷雨了,一个多月,却好像过了好多年,没有她的这些日子过得漫长的不像话。
何远走出门,屋外混沌的光线混杂着细小的沙尘。路上的人明显少了许多,大概都回家吃饭去了。街上的女人,牵着孩子慌忙地往家里赶,怕回家晚了,被暴躁的老公一顿责骂,还没回家的男人,一脸倦色,发丝里,皱纹里栖息着行走了不知多远的尘土。
外面的空气让人烦躁发闷,何远打量着两旁的店铺,半天下来,店老板似乎收获不小,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数着手里零碎的钱。
何远径直往前走着,他已经很久没吃饭了。何远觉得自己瘦了不少,手摸上脸颊的时候,能感受到分明的轮廓。胡子也长长了不少,不知道现在自己看起来像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是一个从深山里跑出来的野人。
何远不禁笑了笑,要是谷雨在这里一准认不出他来。在谷雨心里他一直是一个白净斯文的人。这是谷雨对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