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厢已经寂静的屋中,容月卿就坐在一旁的桌边,手轻轻的撑着下颌,静静的看着沉睡的景姒,什么也不想,只是看她,便觉得这人间值得。
晨曦破晓,景姒是被一阵清脆的鸟叫声唤醒的,入眼是陌生的床幔,心下一紧:难不成...........
慌乱起身的动作,却惊醒了趴在桌上浅眠的人:“姒姒,你醒了?”
“月卿哥哥?”景姒有些意外又有些着急:“我………………”
“他并未得逞。”知道景姒想问的是什么,容月卿出声打断了她的疑虑,目光中任透露着关切:“昨夜,吓到了吧?”
景姒即便平日再以冷静自持,也从未遭遇过这样的事,容月卿此言一出,眼眶一红,再也绷不住的哭出了声:
“月卿哥哥,我真的好怕,若是昨夜他得手了,我便一死了之罢了。”
见景姒哭泣,容月卿也慌了神,顾不得礼仪的走到床边将景姒轻轻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是萧铖心术不正,该死的,是他,姒姒你可千万别如此想。”
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用指腹给她擦着眼泪,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发泄完情绪,景姒也平静了不少,轻轻离开容月卿的怀抱,见他衣襟上的泪渍,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只低声道:“此事,不会过去的,原他于我有救命之恩,即便我知他并非善类,也只是躲让着,却未曾想,他竟使出这等下作的手段。”
还是在宫宴的场合中,一旦被人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姒姒,你可曾想过,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
容月卿声音低沉,却叫景姒为之一震,讶然抬头:“月卿哥哥是说?”
“你那日遇刺的事,我也派人仔细的去查了,以夔为图腾的组织叫皓月堂,近两年来在江湖上崛起的杀手组织,以无原则无底线狠辣出名,萧铖便是买通了皓月堂的人,联合做了一场戏与你。”
“怪不得。”景姒喃喃:“怪不得那些人出手招式狠戾,又怪不得见萧铖来便收了手,原是如此。”
“昨夜之事,大抵也是因为,他对你连连示好,你却无动于衷,故此想要生米成熟饭,你便除了他,在无选择。”
“当真是,恶心卑劣之极!”想起昨夜种种,景姒就恶心得胃疼:“为得到一个人,不惜毁人清白,着实令人不齿。”
“姒姒,你可知,萧铖或许也并非是真的心悦于你。”容月卿一步一步的引导着景姒,只有叫她看清这个人,才会对他生出戒心。
不用容月卿明说,景姒也懂。
按着萧铖昨晚的做法,又岂是真心心悦一人能做出的事。
“不管他是否真心,都与我无关。”
“对了,月卿哥哥,昨夜,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广明殿偏僻,少有人会寻到那里去。
“昨夜发觉你不见后,便去寻你,刚出清心殿,便有一个小宫女同我说,你在广明殿。”默了默,容月卿又道:“据兮容的描述,那宫女,与将酒撒你身上的,是同一人。”
“不过,那宫女也并不无辜,辛也说,你在席间饮的酔颜,遇杜康催化,故此才叫你失了意识。”
“只是叫我不解的是,她为何陷害于你,又要叫人救你。”
景姒亦是不解,大概景姒也不知道,就是自己当时的一句关怀之语,才叫宫女于心不忍。
容月卿话音一转:“不过,我倒觉这宫女尚可一用,从她入手,许能找出萧铖更多的把柄。”
景姒点头:“我也正有此意,我无心害人,却不能叫人白白害我。”
凤眸微眯,难掩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