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营帐后,谢慨倒是还想和李靖聊聊天,便聊起了先前未完的论战话题,“李公此前诱敌之策还未言明呢,此时却能否细说于我听?”
但是李靖却像是没什么兴致,见谢慨发问,倒也解释道,“谢将军,李某之前所谓的诱敌之策倒是与刘长史论薛举骑兵出逃一事不谋而合,大致便是以大营为饵,骑兵为伏。但李某尚未想明白一事,此时却也没什么兴致与将军论战,不如让我想通透之后再与将军述说?”
谢慨见李靖没了兴致,虽说有些败兴但也不好勉强,只是鬼使神差得又给了他点建议,“李公若是有疑惑之处不妨说出来,让谢某与你一并思量,或有新解?”
“也罢,李某便说说心间疑惑。”似乎是被谢慨的诚意所打动,李靖倒也开口先说道,“李某早先托大,觉得陇右之地我李氏门人不出,薛举麾下便无甚英才,今日见薛举军中如此情形,便知晓他军中亦有高士。说来也惭愧,自李某归义大唐,又初为秦王府幕僚,也未有时间探查薛举军麾下又何人才?而,谢将军可知道薛举帐下有哪些能人智士?”
而李靖这一问,谢慨可来劲了,毕竟他当年为何要去云历史记载?不就是因为历史上一些名人事迹引起了他的兴趣嘛!
不过,倘若李靖问的是李唐之后众将,谢慨能滔滔不绝讲个一段时间,但是他此时问的是薛举麾下有哪些名人?
谢慨一时间便有点尴尬,只能迅速转了转脑子里还残存的前世记忆,半天才翻出一两个人名来,便对李靖说道,“薛举帐下好像有个叫褚亮的人,似乎有些才能。”
谢慨知道此人是因为他儿子褚遂良的名字蛮好记的,顺带着查了点资料才知道这人跟过薛举。此时便拿来说给李靖听。
“褚亮这人我知道,早年在南陈为官,归隋后先做了东宫学士,后因反对杨广改制宗庙,被贬为西海郡司户,没想到现竟在薛举军中。那便说得通了,褚亮此人有急才,必是认为薛举大军与我军对峙时日一旦过长便要崩溃,故说服了薛举退兵。故那些出逃的骑兵也一定不是真的出逃,这倒是让刘长史说中了。”
李靖也就着谢慨的话,又分析了一番薛举军的情形。
而谢慨听完李靖一番话后又想起一人,便继续说道,“还有个叫郝瑗的,听说是薛举的谋主。”
李靖却冷不丁得一问,“谁?”
谢慨则是又思索了一番,便又开口对李靖说道,“似乎是薛举昔年的上官,前隋金城令郝瑗。”
李靖再次确定了谢慨口中的名字,心中那未明的疑惑却莫名的清晰起来。
此时他便有了新的明悟,只是尚未演算完全,未能确认他心中所想。
故,他又向谢慨说道,“郝瑗此人算是我陇西李氏的门生故吏,李某曾见过其几面,此人或是劲敌。”
李靖这一番话,倒是出乎谢慨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的历史记载中,郝瑗着实没啥名气,为何能使李靖刮目相看?
他便问道,“李公何故此言?”
李靖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一句,“此人涉及我李氏些许隐秘,我却也不便多说,但李某心中对薛举军动向已有了新的看法,只差演算。谢将军可待我演算一番,再与你一起面见秦王?”
谢慨见李靖这般言语,心中纵使像猫挠似的,也不得不回应道,“那慨便静候李公再与我相谈。”
如此这般,两人便也各自告辞又回到了自己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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