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双方气劲既然借助长槊得以交锋,便也让谢慨与薛举在各自心中对对方气海的深浅有了考量。
但气劲碰触消融间却不禁让谢慨觉得刚与他交手的这老头着实寻常,他便脑补这个向他冲杀而来的秦将兴许或是薛举麾下的某位不知名的老将,此时看他孤身一人,便拉着一波亲兵想出来捡个漏再顺势为薛举表表忠心罢了。
所以,此时他根本不知道刚刚与他交错而过的人便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取其首级的薛举。
而薛举呢,在这一回合交手后,他却十分惊讶,在他原本的料想中,那唐将已经连冲两阵,即使是气海境的高手,此时气力也应该不济,而他这一槊的技法在他看来是他生平中难得能使出的妙手,却没想到这一交手,他不仅被那个唐将随手间挑开手中长槊,甚至自身附于掌中「赤星」长槊的气只与那人手中长槊一触之间就被驱散,仿佛如那飓风卷走枯叶似的轻松。
他没想到那唐将的气力依旧浑厚如海,甚至让他一度又有了一种错觉,那唐将掌中长槊上附着的气还能透过「赤星」反馈灼烧到他的手掌。
这便不由得让他升起了别样的念头。
所以他便也止住了往前奔冲的白义宝马,又调转马头向谢慨踱步而去。
而此时谢慨看着眼前那数百秦兵马上就要跑到他的跟前,怕被围攻的他也不禁调转马头,准备再迂回冲到薛举麾盖那里。
只是他刚一调转马头,眼角又扫到那与他刚刚交手的秦将又驱使着马儿向他踱步而来,他便以为那秦将要合围生擒他,他原本没用全力就是不想要和除薛举以外的人纠缠,此时见藏拙竟被人看轻,他便又不禁再生一股恶气,“他n的,真当老子好欺负是伐?”
而这一骂完,他便顺势拍了拍坐下白马的脖子,又神经质得对它细声说道,“好马儿,且撑住,待我先挑了这金甲秦将,再与你共赴黄泉。”
自此,他才起了杀心。
正说着,那白马儿也通灵似的一阵长鸣,便欲驮着谢慨再向薛举冲去。
而薛举已经回到了离谢慨数丈之地,他身负「霸者躯」,早年也曾无敌于金城周边,自诩神勇不输古时项羽,故起兵时亦自号西秦霸王。而今日与谢慨一会,交手一合间却觉自己没能占上风,还隐隐有自己的勇武被谢慨碾压的错觉,他心中便难免有些不服气,就要先问问谢慨姓甚名谁,故开口便是盛气凌人得问道,“兀那唐将,可敢报上姓名?”
谢慨见这老头不识抬举,非要上来撩拨他,便先是怒喝回应道,“有何不敢?我乃云间谢慨!”
而蛮横惯了的薛举闻听谢慨自报出身姓名后,他却不知道云间是何处?便又犯了自负的老毛病,还下意识的接话问道,“云间又是什么鸟地?”
但他说完,随即又觉得自己的问话不妥当,这话听着像是在辱人家乡一般。不过他既已失言,便只能再岔开话题问道,“罢了,你能连冲我大秦军势两阵,尚还能留有如此气力,却也是骁勇不凡,你可愿意归降我大秦?”
谢慨一听这老头言语间真是一点都没礼貌,便瞬间就有一番铁嘴硬话要回怼于他道,“足下垂垂老矣又技艺平平,还得上阵搏命,可见薛贼帐下是无人能用?而我本江南英豪,向来策马江湖,又怎能陷入薛贼麾下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