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仓大使的衙门大堂。太子问临时调来值班的户部官员：“国债卖得怎么样？”说完，拿过户部官员手中的账本。

“殿下，微臣有礼了。国债现在快有200两了。”

太子看到账本上，最大的一笔有50两，其他的都是几两十几两的。

“现在买国债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朱经理问。

“附近的居民为多。”

太子与众人走到后堂，找了一个地方，能看到前面大堂，重新落座，对那官员说：“你回去办差。我在此看看。”

等了一刻钟，一个人都没有。

太子看如此冷清，就问身边的众人：“各位师傅，有什么办法，能让老百姓多买国债？”

方拱乾说：“殿下，老百姓不信国债，想着明年肯定没钱还。”

太子心中也不怎么自信，再问：“为什么呢？”

方拱乾沉吟着不说，还是林增志师傅说：

“殿下，旁边十字路口那里有一个茶馆，平常一些有钱有闲的人，坐在那里聊天。且去听听他们怎么说。”

林师傅挺好，这么快就领悟了传话游戏的精髓。

于是，太子和身边的师傅和侍卫，换了平常衣服，走到茶馆里。

太子怕大家注意到，十几个人分批走了进去，太子最后面走进去。

身边就只有两个人陪同，方拱乾和林增志。三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大家点了吃的点心，加了一壶茶，然后就坐在那里听。

一位富态的中年人说：“我大明要发卖国债，这还真的是新鲜事，头一回。大家说，明年国债利息和本钱，朝廷有钱还吗？”

“不要说国债了，官员的俸禄都只能发一半。明年肯定没钱。拖个几十年，最后能还给你的，不知道有没有一成。”隔桌一个年轻些地说。

旁边另外一人接着说：“我亲戚的亲戚，他以前是个军户，还是一个小军官。当年辽东作战受了伤，欠的抚恤钱，从万历年欠到现在！后来他只能在街面上出苦力赶车过活。”

“我邻居家的祖宗，嘉靖朝蒙古人围京师的时候，出城打北虏，当时讲好的赏钱，欠了快一百年了，都没有发。”

“快100年算什么？我们家的祖宗跟着正德皇帝去打北虏。朝堂上的大臣们说皇帝带兵去打仗，朝廷事先没有同意。那些赏钱和抚恤的钱，朝廷一直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