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个何府侍卫跟着两个僰族战士向东去了辰州。
与此同时,送嫁的翊卫军也把消息传到了辰王府。
辰王桓靖和借调了王府兵正要出发的何煦之都惊呆了!
……
辰州,辰王府,校场上。
“啪!”人称温润如玉佳公子的桓靖怒极攻心,差点一马鞭甩到报信的军士身上。
“你们就那样先降后逃,任由何小娘子被僰人掳走?!”
那两名军士羞愧不敢言。
一旁的何煦之咬牙切齿道:“混帐刘宗爱,我走之前就提醒过他要小心蛮民,他竟敢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盲目赶路,害死我家依依!回去我拼了命也要剐了他!”
两人再如何沉静从容,也不过二十岁,一时间都有些手足冰凉,反倒是边上的王府军都尉淳于操问出了事由:“你们都听清楚了,那些僰人是误袭?”
两名军士颤颤道:“是!孔侍郎命我们不得谣传,僰人并无反心,他在路上已经写了奏折,连同何小娘子给陛下和尚书令的信一起急送进京。”
淳于操接着问:“僰人可明示了如何赎人?”
两名军士对望一眼,茫然道:“只说拿刀剑丝绸去换人,大概几十车,没说怎么赎……”
桓靖闻言立即上马,招呼亲信:“走!”
何煦之拉住他:“你要去哪?”
“我先去找到依依,确保她安全再谈别的!”
“你的身份,怎好亲自跑到夷州去?”
桓靖大声道:“我未婚妻都被人掳走了,别说出州寻人,就算反了又如何!”
“咳!”何煦之左右看看,“慎言!你先下马。”
有人比自己更着急,何煦之反倒冷静了下来,继续向军士追问细节:
“你们走时,我妹妹可安好?”
“安好的安好的!”两名军士赶紧道,又说出了僰人与何氏三女发生的对峙和冲突、尤其是何簁簁的护主之举。
何煦之听完摸着鼻子,讷闷道:“这么说,那些僰人土司没看上我家依依,反倒看上了簁簁那个大丫头?”
两名军士不敢接话。
桓靖道:“倒也不奇怪,何簁簁就是黑了点,长得也算周正。我记得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她时,她已经比一般女子高了。”
他此时也冷静下来,皱紧眉头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接着道:“我来此三年,对僰人多少有些了解,第一采薇此人,勇猛强悍,爱护族民,也不曾犯过虞土,算得上磊落义气,很得僰人拥戴,就是有些莽撞自大,若依依一意激怒他,很难说他会如何……”
何煦之想了想道:“你说得对,得先找到依依。我这就带人去夷州找僰人交涉。”
“不,我去!你,应该立刻回京!”
“混蛋,依依是我亲妹妹,我……”
见桓靖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何煦之愣住,随即明白过来,顿时脑门见汗:
“不错,我是要快马加鞭赶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