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一场大火,烧光了她家里的一切,这几张照片还是她带到学校,交给老师要参加活动的。
后来被送进孤儿院,她不得不从私立小学转到公立,还是老师听闻她家中发生的事,赶去孤儿院,把这几张照片还给了她。
“你……想爸爸妈妈了吗?”他停顿了下,又补充道,“我说的是你亲生父母。”
她突然抖了一下,随即便用了十分的力气,挣脱开了他的桎梏。
“你来我房间有事吗?”
她后退了几步,站在门口,向他展露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我……被吱吱挠伤了。”
他撩开衬衫袖子,展露出那道细细的伤口,幸亏他现在说了,如果不说,再过几分钟,血痕已经结痂,伤口就要痊愈了。
聂筝皱起眉头,朝前两步看了看他的胳膊。
“消消毒,贴个创可贴,明天就好了。”
他没有动作,站在远处,胳膊还直愣愣地伸着,随即道:“我不会。”
聂筝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人说起瞎话来脸竟然不红不白。
这么一道小小的伤口,搁在平常,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今天分明就是过来撒娇,想要求关注罢了。
“我真的不会。”他说得无比真诚,“你知道我猫毛过敏,虽然皮肤没有呼吸道那么敏感,可毕竟见了血——”
“好。”聂筝打断了他的话,“等一下。”
说罢,她便转身到柜子里找急救箱去了。
吱吱被放到地上,房间里有它最喜欢的毛绒小球,它一爪扒拉走,另一只爪子又把它扒拉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幸亏因为有吱吱,才让此刻安静的房间多了些许的生气。
聂筝才不至于那么压抑。
沾着碘酒的棉签轻轻擦过他的伤口,带来一阵冰凉。
崇渐知伸出另一只手,将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轻轻掖进了耳后。
“对不起。”
一声道歉打破了此时的沉默,她动作一滞,却没有抬头。
“……为什么和我道歉?”
“因为惹你不开心了。”他淡淡回道,“筝筝,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时候并不敏感,可能做了什么事伤害到了你,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握棉签的手一抖,直接掉到了地上。
聂筝始终低着头,没有说话。
父母的事情好像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死死压在了他的心上。
无力的感觉蔓延全身,那是一种“道理她都懂,真正放下却做不到”的情绪。
可她没法把这些难以启齿的情绪说给崇渐知听。因为这一切根本无法解决。
他太好了,好到哪怕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会率先和自己认错。
如果真的过不去这个坎,还和他继续在一起,两人只会不断的争吵,她会无数次,像今天这样,对他冷漠,让他猜测。
感情迟早会一点一点耗光,最后分开的不体面。
她无法想象,两人会是这种结局。
在已经消毒后的伤口贴上了个创可贴,聂筝竭力让自己维持平静,抬头对他说:“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罢了,哥,你不用和我道歉。”
看她沮丧的模样,崇渐知无法视若无睹,他深深叹了口气,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力。
“筝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