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水波冲击下,麻条自然分出丝来,好似细密的水草。
解文锦一把捞起,轻轻一搓。
麻丝在指尖散开,均匀细长,弯曲自然,工坊里可没有如此卓越品相的。
解文锦大喜,一口气把剩下的麻条都取了丝。他小腹真气也是用完再蓄满,连续好几个来回,隐隐绞得肠子都在发抖。
影壁上的任务终于出现了变化。
“天工入门练习:泡麻取丝。”
“评定:良,奖励淬真丹一枚。基于评价,可选择下次练习开始时间。”
解文锦抓起淬真丹,像吃糖豆一样,塞进嘴里。歪着脑袋,盯着影壁瞅了半天,终于琢磨出点意思来。
原来这个评价良,还真有点额外奖励,看在完成度不错的份上,放个假,可以自由选择下次开始的时间。
解文锦直起身,曲起手指头算了算。
下一步就是捻麻了——把麻丝捻在一起,做成长纱,以备织布使用。这是个特别耗时的枯燥活儿,师傅们也经常吹着牛皮做工,不然一干一整天,能把人累抑郁了。
解文锦有点头皮发麻,索性放一下,一会儿去趟镇远拳馆,看看狐朋狗友,先完成爹交代的事情。
打定主意,退出“天工织锦”,美美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天光大亮,解文兰的砸门声响彻整个跨院。
“解文锦!出来!天气好,快去晒麻!”
正所谓,学渣考试,求神拜佛;学霸考试,不慌不忙。
此时解文锦当然不慌不忙,揉揉眼睛,打个哈欠,伸个懒腰,用力一撑床板,弹坐起来。
他已吃了三颗淬真丹,也不知道内功到了什么境界,这下竟然气随意动,整个身体被他撑得飞了起来,一脑袋撞上了房梁,还没来得及疼,又摔在床上。
‘哗啦’一声,整张床都被他坐塌了。
“卧槽!”解文锦嘀咕一声,抬起双手,前后翻转着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房梁,起码有三米高。
我这么厉害了吗?这是不是能去参加国际体操锦标赛了?
“文锦,怎么了?没事吧?”解文兰焦急地拍门,显然听见了房里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解文锦左右瞧了瞧,一眼看见屋角的马桶,连声道:“我把马桶踢翻了。”
房外顿时没了声音,想是姐姐找仆役去了,解文锦连忙小心起来,努力把真气都聚在小腹里,慢慢穿上衣服,好一阵才习惯过来。
至于墙角的马桶,他瞅了一会儿,终究没勇气踢翻,反正男孩子长身体,床塌了就塌了吧。
一出屋子,解文锦像只老鼠一样,‘嗖’得一下蹿过院子,冲进耳房里。
麻条晾晒超时,是要降评价的,他这会可是记牢了。
面对满屋子麻条,解文锦张开手掌一路撸过去,还是湿漉漉的感觉,韧劲都没出来,这反倒让人放了心。时间是足够的,只需把竹架抬进院子,间隔摆好,保持充分光照,他就可以出门溜达了。
心里有了寻思,手下干活也快。这边竹架都摆好了,那边解文兰才找来仆役打扫房间。
解文锦连忙躲在竹架后,缩在游廊里,向院外溜去。
“站住!你去哪儿啊?自己都不看着吗?”解文兰眼尖,抄近路堵在院门口,叉腰瞪着解文锦。
解文锦心中一紧,脱口道:“给爹办事。”
“爹会找你办事?你也编个像点的由头啊!”解文兰伸手戳他额头,气恼道。
解文锦被她戳得脑袋直往后仰,又不敢用力,一副‘我好难’的表情,望天叹了口气。忽然一猫腰,从解文兰胳膊下面钻了出去。
“哎?你给我回来!还这么贪玩,我不帮你啦!”解文兰在身后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