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灵麻园,入眼处尽是两米高的灵麻。茎叶与苎麻相似,却是翠玉色,好像一株株玉雕一般。
只在灵麻顶端,有股子蒸腾的翠玉之气,这是极品宝玉才能形成的奇景。
解文锦又摸了摸。手感冰冷坚硬,茎上有一颗颗凸起颗粒,似苎麻绒毛一般,只那叶子,柔软阔大。
按常规程序,取麻皮要先打麻,除尽叶子,再把主茎割下,泡到水里,沤上一周,让皮与茎易于分离,这便是沤麻了。
但解文锦试了一下,那叶根无比坚韧,莫说打下来,就是以他一甲子功力硬扯都极为困难,这要怎么打麻?
不过由此可见,这灵麻线定然无比坚韧,恐怕刀剑都难割破,编织成布,几乎可以当宝甲用了,只是如此材质,不知要怎样的剪刀才能处理。
解文锦绕着灵麻园走了一圈,有些遗憾的是,没有发现打麻工具,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起码得找口好刀。
他又回到影壁,把织好的麻布卷起。这匹布比解家贡布都好上许多,却不知与紫霞宗的布比起来如何,他也有些好奇。
天一亮,解文锦就把麻条抬进院里,考核用的布,还没完工呢。
解文兰早就起了床,正背着手在院里踱步,一见到麻条就和见到宝贝一样,满脸堆笑,一路摸过去。
“今儿可以教我取丝的法子吧?”解文兰跳到解文锦身边,拎着他耳朵道。
解文锦也不敢挣扎,只得捂住耳朵,歪着脑袋道:“教、教,揪我耳朵干嘛?”
“还好意思说,我道昨日张允文来干嘛?又拖你去玩了吧!”解文兰道,“知不知道街坊都怎么说你们?”
解文锦缩了缩脖子,感觉解家大宅里全是眼线,就没一个靠得住的仆役。
“知道,溪县三祸害。”他老老实实回答,在姐姐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那你还和他们浪荡?少来往,不就没人说了?”解文兰叉着腰,不解道。
解文锦叹了口气,遛狗斗鸡、喝酒听曲、闹得街上人仰马翻,那都是前身做的啊。他当然是斜杠好青年,只是掉进染缸,谁能自清?
他今儿还得去找祸害,一口好刀可不便宜,不问陆保全要,难道自己买啊?哪有钱啊?
但他出去前,得把姐姐的嘴堵上,说不得还要她帮忙遮掩一二,于是连忙应了,又解释道:“姐,以你十年功力,想以真气取丝,难度可有点大啊。”
解文锦挥手喊来仆役,把水缸抬来。
“十年还不够?”解文兰惊讶道,抓了一把麻条扔进水里,继续道:“你演示一下,我试试。”
解文锦走到缸边,一边讲解要领,一边以真气催动,梳理麻条。不多时,便把那麻丝自然分散取出。
解文兰看着轻松,急忙要试,双手入水一搅,额头顿时出了汗,这满满一缸水,其中又有那许多麻条,岂是容易搅动的?她内功修为不够,没两下就开始喘气了。
解文锦一看时机到了,便把豆浆、油条、肉包都端到院里,道:“姐,先吃饭,有力气再干。”
这时尚早,其实还没到平常饭点,只是解文兰满头大汗,二话不说,围着院里石桌,坐下来就吃。
她也不知道解文锦已经把淬真丹塞进菜包里,只吃了几口,忽然停下来,一手拿着半个包子,一手端着豆浆,惊喜道:“文锦,我怎么觉得真气有长进?”
“那是,得了真气,每天都有长进。”解文锦埋头吃饭,随口胡诌道。
“这么容易?我怎么觉得长了好多?”解文兰疑惑道,“江湖人动不动说练功辛苦,我也没觉得辛苦啊?”
“他们叫苦都是不能信的,你再吃点,多吃点,还能长。”解文锦道,已经吃了两个包子下肚了。
解文兰将信将疑,继续吃了起来。
这一顿竟然吃了四个菜包,倒把解文锦吓一跳,别把姐姐撑坏了,连叫给他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