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就知道贫嘴!”九叔一巴掌轻轻拍在秋生后脑勺,带着几分长辈的宠溺。
“我啊,就是回李家村买了点东西。”陈飞解释道,脸上露出几分疲惫。
四人步履虽快,却也不失风度,半小时就走完了普通人四十分钟的路程。
这时,文才的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那个,我,我不过是有点累了。”文才尴尬地挠挠头,脸红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快到了,文才师兄,再坚持一下。”陈飞安慰着,眼中却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饥饿。
在广西边陲的任家镇,因着靠近一片开阔的海口,建了个气派的码头,让这座小镇的日子过得比别处要滋润许多。
这里,即便是寻常百姓,出门打打工,温饱是不成问题的。但在那机械化的浪潮来临之前,想要尝尝油水,却也不是件容易事儿。
陈飞在义庄熬了三年,嘴里都快淡出鸟来,能让他打牙祭的机会少之又少。
平日里,除非是九叔出门做法事,他们这帮人才有机会蹭上一顿。
但即便是这样,比起大多数人,他们已经算是过得不错了。
习武之人,消耗大,哪怕九叔时不时会拿些药材来帮他们补补身子,可不吃点实在的,总觉得差那么一口气。
镇上张记烧鹅的名号那是响当当的,虽然老板总吹嘘自家有百年秘方,其实不过是本地农家传下来的手艺。
不过话说回来,那烧鹅做得是真不赖,选用的大鹅全是自家养的,每只都是肥肥胖胖,烧出来的鹅肉,香飘十里,油脂丰富,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垂涎三尺。
这时,陈飞一旁的伙伴忍不住插嘴:“胜哥,你瞧那烧鹅,皮脆肉嫩,一滴油都不浪费,咱们啥时候也能开开荤,尝尝那滋味?”
陈飞斜了他一眼,心中虽痒,却故作镇定:“急什么,等九叔下次做法事,少不了咱们的份儿。”
“哟,李大爷,贵步儿踏贱地,小的这儿候着呢!”陈飞一踏入张记烧鹅,那油腔滑调的伙计便满脸堆笑,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今儿有空桌儿不?”陈飞四下里一扫,随口问道。
“有有有,给您留了张雅座,就算皇上来吃,也给您留着!”伙计一边说一边比划,那模样儿逗得周围食客都笑了。张记烧鹅里头,除了他们这张桌子,其他哪儿哪儿都是人,热闹非凡。
“得了,谢啦!”陈飞摆摆手,一副熟客的模样。
“李爷您太见外了,今儿要点些什么?”伙计递上菜单,一副准备记账的架势。
“烧鹅来两只,叉烧、腊肉各来四块......”陈飞也不客气,一连串的点了一堆,末了还加了一句,“再给我来三斤油饼。”
旁边正忙活着的小工秋生一听这单子,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那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喧闹的店里头也显得格外响亮。
秋生这家伙家境殷实,平日里不仅跟着九叔他们混吃混喝,他姑妈疼他,时不时还给他开个小灶。这会儿听陈飞这么一通点,心里头那叫一个痒痒。
秋生也不是小气的主,赶上他姑妈做了好吃的,总会想法子给九叔和陈飞带去点。虽然每次分到手的不过两块,但那份心意,却比这烧鹅还要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