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兔崽子怎么就是不上道呢?”
五年的软硬兼施无效后,师父仿佛是放弃了,再不提催他修武之事,一切像是归于平静。
转眼之间,又是三年过去。
三年前,师兄风墨外出再未回来过。
又是一年后,平静被打破了,上官景突然要考核唐幕。
只是这一次,师父没有逼着唐幕演练什么招式,而是考核唐幕最为涉猎的养生之术,无非就是什么穴位按摩,姿势天地合等。
对于唐幕来说,这非难题,却增加了唐幕的疑惑,同时让唐幕有着难以言说的感觉`。
唐幕带着疑惑问,“师父是怎么了。”
师父重重地喘了一声,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
注意到师父的神情,唐幕越发地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只是刹那间,师父又恢复清明神态。
上官景答非所问,对唐幕说道,“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接着嘴巴骂道,“就是不上道,白费我的苦心。”
师父的话,唐幕也是打个哈哈,心中疑惑却是难以消除,但上官景却是什么也不说。
三天前,唐幕如往常般,早早起床,和师父来到崖边。
师父坐定在一块光滑的石块上,唐幕坐在其旁边迎客松上,此时天还是雾蒙蒙的,伸手不见五指,隔世山林中常年如此。
不过,这种雾来得快,消失地也快。
“师父,你最近是不是......”
悬崖顶上,唐幕话音尚未落下,上官景色转过身来对着唐幕,中指轻放在嘴唇前,嘘噤一声。
唐幕见状,赶紧闭上了嘴巴,师傅闭上了眼睛,入定了。
慢慢地,远处天空出现一抹亮色,清风徐来,驱散了迷雾,堆叠云层显露。
那一抹亮光照在了师父苍老的脸上,照落在了那招手的迎客松上,一种和谐的暖色。
唐幕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让那亮光透过自己的身体,这样身体的每一处都能被亮光触摸,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忽然之间,唐幕感觉自己似乎明白了,养生之术中提到的“自然观法中有提到“亲自然,观自然,融自然,天地合契,物我两忘为自然”。
这本书不像其他书籍,着重讲穴位筋脉,生活习惯秉性等,而是大谈自然,自然百态千姿。
针对其中些许不理解的部分,唐幕曾问过师父上官景,只得到“自己想去”四个字。
或许是因为年轻人骨子里天生流淌着不服输的劲,唐幕死磕,终是一无所解。
就在刚才,唐幕竟然有一丝明悟,他很是惊喜,更加高兴。
晨光下的他眉头舒缓,气息变得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居然与周围清风达到丝丝同步。
而这一切皆在师父的眼中,他嘴角上扬至令人难以觉察的高度,心道:“兔崽子,不知道你误打误撞的行为,是否能够了结本门这么多年的遗憾?”
唐幕张开双手拥抱着那洒下的暖光,脸上传来酥痒的感觉,像是有虫子在脸上爬,舒服。
忽然,那种舒服的感觉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适。
唐幕奇怪,睁开了眼睛,却惊叫了一声,“啊!”
是上官景悄无声息地来到唐幕的身前,将其吓一大跳。
“师父,你这是做什么,悄无声息的。”
上官景没有说话,只是笑,像是恶作剧得逞的笑。
他一步踏出,来到唐幕身侧,向着道门的小木屋方向走去。
“哈哈,你这个胆小鬼,赶紧回去了,给为师演示剑招。”
“不是吧,又来。”
唐幕怒骂一声,正要跟上去,那似乎被师父遮挡着的暖光重新回到身上,感受它带来的温暖。
唐幕刚闭上眼睛再重温一会儿。
突然间,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目圆瞪仿佛是见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不可思议的表情挂在脸上,脑袋僵硬地看着师父离开的方向。
“刚才师傅站在我面前?!没有挡住亮光,那亮光直接洞穿了师父的身体。”
唐幕摇着头,嘴中喊着,“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突然间,想到了师父问自己的话,他是不是有着仙人之姿,“仙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那只是玩笑话,世界上怎么会有仙人存在呢?”
这时,一道声音自远方传来,“徒儿傻愣着干嘛,赶紧回来。”
听到这句话,唐幕驱逐脑海中那不可思议的想法,告诉自己,肯定是自己看错,师父是站在自己身侧的。
然而,等唐幕进入小院,却不见师父上官景的身影。
他正要喊话,眼睛余光看到中间厅堂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雕刻花纹的褐色木盒子,盒子下面压的似乎是一张信。
唐幕感到有些奇怪,并未立即去看,而是走出木屋,来到院子里,望向四周喊道,“师父,师父?”
几声下来毫无反应,狐疑的唐幕来到厅堂的桌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