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一大通解释后,李姑娘总算是理解了一点。
“是说因为很多人不想结婚生子,导致人口危机?你们敛州安排人督就是为了帮助生育?这怎么帮?啊,什么催生办?”
异界也要担心人口危机吗,李姑娘被说的一怔一怔。
李姑娘其实有点感觉到自己身份越来越绷不住了。
她现在甚至有点特立独行,破罐子破摔那味了,这里该发现异常早发现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人口危机倒是总结的生动形象,那你以为会是什么?”
譬如什么人族衰败,群魔并立,龙蛇起陆,斗转星移,召集我们一起反抗那些残暴的统治,打倒魔王或者天道这样子。
小说不都这么写的吗,李有荷在心里暗自腹诽。
“没,没什么。拯救人口已经很伟大了。”
“你只要知道理论上最佳的死亡年龄是22岁,生育会影响肉体的机能。这两点就足够了回答一切疑问了。”
“你刚刚还说了,先天那种门槛就只有先死一次才能突破。食物就天天吃这种食气散,还没什么消遣打发时间的东西,那活着确实不如死了。”
李有荷补充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柔荑在桌子上来回摸索那食气散的外壳。
“哈哈,倒也不是,好吃的还是蛮多的,这个只是方便。”
“据我所知,浣州就重视诗词曲赋。永生之人,纵然口腹之欲不能满足,食色性也许看的很淡。但总还是有着鉴赏美的能力。”虞尚补充道。
李有荷听了一怔,拿出了一个小玉牌,上面刻着浣州州督四字。
“好像,就是我要去的地方诶。”
李有荷又充满好奇的盯着虞尚。
虞尚开口,“有荷姑娘,这地方,应该你比我熟悉才是。”
李有荷尴尬的露出陌生又熟悉的一丝微笑。
“啊,没有,我知道,这不是大家都刚出来嘛。这种地方,具体做什么的,总得去做了才能知道。”
虞尚轻笑了一下,表示了赞同,爽朗的开口:“是极,是极!这敛州究竟如何我也要去了才能晓得,我到底是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姑娘是不是……”
虞尚顿了顿,凝眸直视。
一字一字的说道,“真正的浣州督子。”
霎时安静。
踏、踏。
唯马蹄声不断。
李有荷顿感呼吸一窒,从她的视角看,虞尚背后好像伏着一只吊睛白额大虫,唇齿微张,毛须无风自动,肉垫上利爪锃亮。
柔弱的小白兔低下头,不愿面对荒原霸主。
小姑娘怯生生的站着,哪里还不知道已经暴露了,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再怎么样之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面对逼问,已经只剩下支支吾吾的手足无措。
“咕…杀了我吧。”小姑娘心一狠,头一拧,没想到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新手奖励才刚领到就要领盒饭了。
虞尚之所以拖延这个时候才摊牌,也是为了防止被她看出自己是从她昨日的发言中听出来的,以掩饰自己的身份。
拐弯抹角说这么多也是铺垫她异常的表现,让自己的发现变得没那么突兀。
虞尚又把声音放低,温柔的说:“别紧张,我同你讲,谁有那腰牌,谁就是督子嘛。你就告诉我今天你和宣同聊过什么?然后把你的玉牌给我看看就好,浣州督子的腰牌总归是不会错的。”
“大家同为督子,我岂会为难你。我之前说的那些情报都是真的,我还有更全面,更详实的免费送给你。”
“我是督子,真的,我有腰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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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自己不用被咕杀之后,她重重松了一口气。
打定主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的把早上和宣同讲的复述了一遍,和虞尚碰到的事情是一样的。
然后把手中的玉牌递给了虞尚。
看那表情,也不似作伪。
“我当然信你啊。”
虞尚看着晶莹剔透的手指中擒着的玉牌,走近接过来看了看。
玉牌,到手了。
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丝丝温热。
细看下,材质同自己手上的并无什么差别,只是花纹和刻字不同。
倏忽间就感觉到有一股热流从牌子上传递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信息。
一下子如针扎一般头痛欲裂。
他挣扎着想坐下。
“你没事吧?”李姑娘大惊失色,上前搀扶住虞尚。
软玉温香在侧,虞尚的心神定了定,自己的另一块敛州督子令正微微泛光,似乎是在宣示主权。
手上的督子令愈发滚烫,虞尚赶紧把那令丢回给李有荷。
耳边骤然响起了一些莫名的呢喃和嗡鸣,他感受过去,不知有不可知之数的丝线正与自己相连。
不计其数个体正与他重叠交错。
虞尚有些晕眩晃神。